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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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硃筆點在鄭板橋的名字上問道:“這個第一名就是揚州的那個鄭板橋?”
前來稟報的鄂爾泰道:“是的,皇上。”說完將他謄抄好的板橋“試卷”遞了上去。
乾隆閱之,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安寧匆匆來到皇上跟前輕輕說了點什麼,乾隆允道:“讓他進來。”
“喳!”安寧轉身宣道:“閱卷官蔣南沙覲見——”
蔣南沙狼狽地扛來了鄭板橋答卷桌椅板凳。鄂爾泰見之大驚失色。
乾隆驚問道:“蔣愛卿,你這是幹什麼?”
“皇上,這是鄭板橋的答卷。”蔣南沙道,不自在地躲開了鄂爾泰犀利的目光。
乾隆疑惑不解地舉起了鄂爾泰謄抄的那份卷子:“那這是誰的卷子?”
鄂爾泰連忙跪倒:“皇上,那就是鄭板橋的答卷,這桌椅板凳上的也是鄭板橋的答卷。據微臣所查,考試現場給鄭板橋的試卷就沒有考紙,我們收到的考卷就是這些桌椅板凳。微臣唯恐驚擾聖目,特意一字不差謄抄了一份稟呈,請皇上聖察。”
乾隆慍怒地說:“髮捲是怎麼回事?即刻查報!”
鄂爾泰道:“臣領旨!”
一看情勢要走向,蔣南沙連忙跪拜道:“皇上,臣以為,髮捲的問題要追查,但鄭板橋在桌椅板凳上書寫答卷,也要當作戲弄聖上論處!”
乾隆明白蔣南沙的意思,淺淺地笑了:“蔣大人,你的意思鄭板橋可以在答卷現場要到考卷紙,他沒要,而有意寫在桌椅板凳上戲弄寡人?”
“是……呃,不是。”蔣南沙突然悟出了什麼,連忙改口道,“考場有律,他,他要不到紙張……”
“既然蔣大人知道這些,莫非就是讓鄭板橋呆子一樣坐在那兒,等候收卷鈴響不成?”乾隆戲言道。
“臣,臣就沒想那麼多了。”蔣南沙支吾道,汗珠出現在他的鼻樑上。“臣想的不是這些……”他膽怯地說著,看了乾隆一眼。
“愛卿有何想說的,直言便是。”乾隆看出了他的心思。
“臣不敢胡言亂語。”蔣南沙道。
乾隆爽朗地笑了:“說吧,朕恕你無罪便是了。”
“皇上,考題中的《齊魯清豔圖》您看出問題了嗎?”金敏之小心地問道。
乾隆驚異地問道:“什麼問題?”
蔣南沙站了起來,走到懸掛在乾隆對面牆壁上的那幅字畫前,指著上面的四句詩道:“這四句詩是四個人所作,其中就有鄭板橋的。”
“嗯?”乾隆不無奇怪地說道,“此言從何說起?”
“這四句詩是四個人的筆跡。”蔣南沙道,“鄭板橋、金農、李禪、還有李方膺。”
乾隆哈哈笑了起來:“四人聯手,天衣無縫,也堪稱一絕啊,總理大人,你說呢?”
鄂爾泰應道:“書畫中作畫與題詩合璧之作多得很,《齊魯清豔圖》是完美無缺的。”
“皇上。”蔣南沙作禮道:“臣的意思不在這裡,他們的詩畫沒話說。關鍵是在於……從這幅字畫中,可以判斷鄭板橋他們一定經歷了蘭山變故。與此看來,沒有他們,蘭山變故鬧不了那麼亂。鄭板橋的策論裡,文理不錯,但他的語氣咄咄逼人,作為一介布衣,他涉政也太多了。臣以為,以文取人,可取,但此人天性惹事生非,不成熟,不可重用矣。”
一席話說得乾隆沒了聲音。突然他發問道:“既然愛卿早知道這幅字畫的題詩是他們四個人所作,為何早不言語?”
“臣與李禪相爭,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輕易多言。”蔣南沙貌似委屈地說。
“你不喜歡他們的東西,對他們的畫風筆法研習得還深透的很啊。”乾隆佯作輕鬆地笑說,一面提起了硃筆,輕輕將鄭板橋的大名從前十名的名冊裡劃去了……
這天,中榜的進士們被通知集中到了太和殿,參加乾隆親自主持的宣佈名次典禮儀式,鄂爾泰宣讀中榜的新科進士,板橋的第一名拿掉之後,苗得福的第四名移位到了第三名:探花。一聽苗得福列在第三名,板橋的眼都睜大了。餘下的唱諾在他的耳邊恰似一陣陣轟鳴含混的山風,什麼聽不見,什麼不知曉,就連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了。
新科進士與王公大臣一道向皇帝行過三跪九叩大禮,禮部尚書包括恭捧大金榜放在彩亭內,送到東長安門外的宮牆上張掛上了,所有的舉子們都湧過來圍觀。
連苗得福這種蠢而又蠢的庸人都能高中金榜,真真是天下奇聞了。這種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