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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房,看著公事,暗想那趙小山真真是個天生的孝子,老子告了他的忤逆,他還是情願當堂認罪,不肯把趙北山的醜事,說出口來,這樣的人,在如今世上,也就少少的了。正想著,忽見家人進來報道:“新府尊德大人的船,已經到了,請老爺出去接差。”陳慕韜聽了忙忙地立起身來,上轎前去。原來前任杭州府年老告休,這位新府尊是從部曹放出來的,一向在部裡頭風骨錚錚,是個有名的部署,漢軍出身,少年科第,上頭早曉得這個人是個有用之材,恰好杭州府知府出缺,是個有名繁劇的地方,上頭就把他放了這個缺分,有意試試他的才情。這位德太尊聞得自己放了個知府,卻甚是歡喜。在京城裡頭的時候當著一個員外郎旋進旋退的,那裡施展得來什麼才調,現在放了個外官,雖然手版腳靴大人卑府的低頭屈膝,自然比不上京官的清貴高華,但是藉著這個微官做些事業也未始不是男兒得意的事情。當下赴部領憑,匆匆的趕到浙江來。到了碼頭,就有一班屬員前來迎接,更有本府的書役,備了極豐盛的酒席,租了極寬敞的公館,伺候這位大人。那知這位德大人,脾氣古怪得狠,酒席公館一概不用,只住在船上。擇日接印,單傳了仁錢兩縣上去,問問地方的風俗、公事的情形。兩縣坐了一回,也便退了出去。到了明天,兩縣又去稟見,只見執貼的家人走上岸來,擋駕道:“大人昨日感冒了風寒,今天不能見客,請兩位大老爺明日來罷。”
兩縣聽了,只得回去。一連這樣的三天,直到第四天上德太守方才上街門,謁見撫藩各憲,又拜了兩天客,揀了個接印的日期,到任視事。正是:竹馬兒童之諺,太守私行;青旗揚柳之歌,甘棠遣愛。未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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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且說杭州府德太守到任之後,辦事甚是認真,又平反了幾件冤獄,訪拿地痞,保衛良民,真是不遺餘力。忽一日把錢塘縣陳慕韜傳了進去,問他道:“老兄可曉得有個著名的訟棍,叫做伍作霖麼?”陳慕韜聽了,呆了一呆,暗想怎麼他到任不多幾天,就曉得這般詳細,只得答應了一聲,卑職也聽見這個人的名氣,但他是個舉人,不便辦他。德太守聽了,冷笑道:“如此說來,只要有個功名,殺了人可以不用抵償的了?”陳慕韜碰了這個釘子,曉得自家說錯了話,連忙轉口道:“卑職也屢次想訪他的劣跡,無奈總訪不出他的憑據來。”德太守又冷笑道:“地方上出了這樣的棍徒,做地方官的就該為民除害,管什麼憑據不憑據,難道拿不著他的憑據,就罷了不成?”陳慕韜連碰了兩個釘子,不敢開口,只連連應是。德太守停了一回,方說道:“老兄且請回去,留心訪他的劣跡,我這裡也派人出去訪查,只要有了些兒實跡,就好提他到案,只不要鹵莽從事就是了。”陳慕韜答應了幾聲,退了出來,密密的派了幾個能幹差人,明查暗訪。德太守也派了貼身家人,出去打聽,訪了一月有餘,一件實跡也訪他的不著,只訪著些似是而非的議論,又算不得憑據。德太守見訪不著他的事兒,心上十分焦燥,原來德太守船到碼頭的時候,一連上去,私訪了幾天,茶坊酒肆,沒一處不說伍作霖的故事,不是說他交通官吏,就是說他欺壓良民,但都是些捕風捉影的話兒,作不得準的。德太守聽了這般議論,暗想這個人輿論這般惡劣,一定是個本地的棍徒,就存了個辦他的意思。現在訪了多時,沒有一些憑證,德太守不免焦燥起來,忽然發一個狠道:“無論有憑據沒有憑據,這伍作霖終是個有名氣的狀師,我一定要把他辦了,與民除害,就是把這個功名拼他,都是願意的。”想罷,便立刻傳齊伺候,去見撫臺,把要辦伍作霖的話一一說了,撫臺沉吟道:“你要為民除害,自然是地方官應辦的事情,但你既查不出他的證據,他又是個有功名的人,這樣事兒,你倒要仔細些兒,不要冒失才好。”德太守奮然道:“卑府在外面訪得明明白白,委實是個害民唆訟的棍徒,就是這個舉人,也是託人槍替,走了門路來的。他好倚著這個功名,做他的護身符兒,其實他自己不會做什麼八股策論,若實在拿不到他的憑據,卑府還好當堂考他一考,那時憑他再有通天手段,也就施展不來了。總之這件事兒,無論怎樣,卑府定要辦他一辦,特來求大帥作個主兒,卑府就拼掉了這個功名,也是情願的。”撫臺聽了又道:“據我看來,這件事兒若要牽到他的槍替關節上去,這卻越鬧越大了。我看你既情願拼著自己的功名,和他做對,料想也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回來你把他提到當堂的時候,只要就著現在的案情問供,不必再去牽涉別起案情,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