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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苗田應該駐到來龍鄉公所,為什麼偏偏仍要住在王大溝呢?這還得講上幾句。宿遷縣在地理位置上處在蘇北的徐州和海州(連雲港)兩大城市中間。海州是個港口城市,為了便於和內地聯絡,當時的國民黨政府曾有一個大規模的修路規劃,即在河南鄭州和海州之間近千里之地規劃修一條公路,名曰海鄭公路。宿遷至海州這一段,特別是宿遷至沭陽這段,路基已修好。但民國時期戰亂不斷,有誰還有心修路。宿遷至沭陽這一段,簡單鋪上些土,勉強走人、走車。人們習慣上把這一段也叫海鄭公路。王大溝在海鄭公路邊上,離宿遷縣城有五六十里路,離沭陽縣城也大約有五十六里路,交通便利,可控制海鄭公路。再者,從王大溝向南透過新莊鄉、大興集西可達宿遷東南各地;往北,過侍嶺可達邵店、新安鎮及至魯南,故王大溝雖不起眼,卻是咽喉之地。國民黨宿遷縣黨部於是命令來龍鄉公所在此設一檢查站,常駐幾個武裝警察,由來龍鄉公所分配。張苗田到後嫌這些警察礙眼,就把他們調回來龍鄉公所,有自己帶來的幾個特務把守。
俗語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要他們深入黃泥圩附近,搜查共產黨,這幾個特務就是打死他們,也不敢去了。張苗田和幾個特務整日喝酒賭錢,很快發現靠他們那點差事薪水根本不夠花的。這不是在宿遷城裡,做生意的人多,隨便想個法子敲詐一點,也能給個煙錢,酒錢。王大溝這老八鄉里,鳥都不願在此拉屎,哪來的靈便錢花?偶而來一些過路小商販,能捋下幾個銅板,也只能是杯水車薪。有些大的商販,也都有些來頭,根本不敢敲詐,還得點頭哈腰。這些大商販,城裡一般都有後臺,是不能隨便亂來的。
幾個特務窮得丁當響,便掇動張苗田:“隊長,弟兄們在這裡是受了洋罪了,能不能想點辦法讓弟兄們弄兩個瓜桃李棗錢花花?”張苗田也感到最近手頭吃緊,但苦於沒有發財的機會,就對手下說:“蹩在這鬼地方能有什麼弄錢的辦法?大家有什麼辦法不妨露露。” 到底是幹特務工作的,訊息靈通,其中有一個特務說:“辦法倒有一個,卻不知道張隊長你敢不敢幹?”張苗田一聽,過去的賊氣就上來了:“這天下還沒有我張苗田不敢幹的事。快說。”那個特務道:“張隊長可聽說,這南邊運河邊上有個劉老澗在造船閘?”張苗田說:“劉老澗離這裡七八十里地,那裡造船閘跟我們要弄兩個錢花花有何關係?”那個特務說:“你且聽我把話說完,我就是劉老澗那地方人。這京杭大運河到了劉老澗那一段,水中流速極大,而且還是個拐彎口,船隻到了那個地方極易出事。凡運河上船隻到劉老澗那一段就如同到了鬼門關,都極度緊張,可是還不時有船毀人亡的事情發生。任何南來北往的船隻還沒有到劉老澗先得停下船,在船頭殺公雞、放鞭炮,祭祀河神,保佑平安。有的船隻卻還是出事,因此上面準備在劉老澗造一船閘,用絞關鋼索把下水頭的船拉上去,把上水頭的船送下來,可是這船閘總是造不起來。”張苗田和幾個特務像聽書一樣,張苗田問:“為啥總造不起來呢?”那個特務接著往下說:“是因為水中的閘基礎總是立不起來。大石頭往下一拋,就被水流衝得挪了位,那造閘的老闆想盡各種辦法就是不起多大作用。實在沒有辦法了,就找來一個風水先生給看看,風水先生順著運河邊來回檢視一翻,對造閘的老闆說,往上挪動二十丈之地,同時在開工之前還要祭祀河神一番。造閘老闆對風水先生說開工之前祭祀過了。風水先生問怎麼祭法?造閘老闆說,豬頭三牲,公雞、鯉魚都有啊!風水先生搖頭,說道:‘做這麼大的事情,在河中動土挖泥等於是挖河神身上的肉,要想河神原諒,祭祀不但要豬頭三牲,行大禮,還要有人牲,就是找一女童,活生生投入河中。’造閘老闆嘆道:‘豬頭三牲都好辦,這活生生的女童上哪找?誰家的女孩子願意生溺河中?’可是工期催得緊,而基礎遲遲建不起來。於是造閘老闆願意出大價錢私下裡買一女童,可有價無市,至今還沒有找到女童。”
列位不知那風水先生要造閘老闆在離原地二十丈開外建閘,是因為那個河段水流較緩,便於紮根,至於豬頭三牲用活人祭祀那都是騙人的鬼話,是風水先生想的歪點子,弄得聳人聽聞,故弄玄虛,想多要幾個賞錢罷了,可是那個造閘老闆偏偏就信這一套。
那個特務講到這裡,張苗田才聽明白,綁架人家女童去做人牲換錢。這傢伙心想:綁人架人,以前老子不是沒有幹過。他對特務們說:“這倒是一個發財的好辦法,等幾天,試試看。”
海鄭公路上行人稀少,就是大白天,也難得望見幾個人影。駐王大溝的幾個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