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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殊就特殊在丈夫常年不在家,而是隨軍駐紮在高高的崑崙山上。
李夏一聽到張小琴的聲音心裡就有了底,軍婚嘛,你王機場敢碰軍婚這個高壓線,那就不能怪人家李夏不客氣了。王機場和張小琴在玉米地那頭翻雲覆雨,李夏則坐在玉米地這頭等,等那邊弄得差不多了,李夏像陣風一樣颳了過去,上去就抓住了王機場的褲子,也抓住了張小琴的褲子。兩個人“呀”地叫了一聲,又連忙閉上嘴巴,光著屁股縮成一團。
王機場和張小琴的褲子都在李夏手裡,他隊長的威嚴早就沒有了,哀求道:“李夏,你把褲子給我,什麼都好說。”
李夏說:“褲子還給你們可以,可是褲衩我得留下。”
王機場語無倫次地說:“你個李夏。”
李夏說:“我得留下證據。”說著把褲子扔給了王機場,把褲衩揣在懷裡走了,走之前他意味深長地拍著王機場的肩膀說:“隊長,我啥也不求,只求能去四川轉一圈。”
王機場就這樣上了李夏的套,他不敢不答應李夏的要求。
為了這個招工名額的事情,村裡人背地裡把王機場的祖宗八代都罵遍了。王機場裝作沒聽見,誰罵他他心裡清楚,可是見了罵他的人臉上照樣是親熱和藹的,這叫我不得不佩服起王機場來了,怪不得人家說當官的不光得要有肚量,而且還得命硬,沒有肚量還不早被氣死了,而命不硬的話也會被活活咒死。
秋天裡李夏招工去了四川,走之前他對豌豆說:“娘,你放心了,我要在四川一紮根就把你接去。”豌豆眼淚汪汪地拉著李夏的手,她實在放心不下李夏。這時大卡車來了,全鎮被招了工的年輕後生紛紛上了車。汽車開走時,下面送行的人都在抹眼淚,其中就數豌豆哭得最兇,幾個婦女在一旁打量著豌豆,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綠,我聽見她們小聲罵道:“騷貨。”這幾個婦女心想李夏能被招上工,多半原因是豌豆和王機場有什麼事。她們都想錯了,其實只要看看豌豆這多年為大希都沒脫下過的喪服就不該往那地方想。
過了幾年,雖然吃飯不再是難題,可日子還是窮。這時候東山和西山已經上完小學了,本來我還想讓他們上初中,可隊長王機場來我家說:“梅仍,我看你那兩小子別再上學了,回來到隊上,我給他們每人六個工分。”聽隊長這麼說,東山和西山兩個都說不想上學了。他們對我說:“爹,我們認識的字足夠用了。”
我當時死活不同意他們輟學,我還想東山和西山能像二夏那樣把書讀出來,也不至於窩在農村受一輩子憨苦。可是後來王機場又對我說:“梅仍呀,不是我說你,你光看看你奶奶的身體,也不該讓那兩小子再讀那破書了,再說你們家那成分,也讀不出個什麼出息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大家族 第八章(6)
我的心裡“嗡”地響了好一陣子,後來我想王機場說得其實也有道理,雖然古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可憑我的能力和家裡的情況,是沒辦法再供他們上學了。於是我就准許他們不再上學了,我想即便就是茹慧活著,也一定不會怪我。
那年夏天,東山和西山弟兄倆就進了隊,在火紅的太陽下跟著大人們一起去鋤棉花。剛開始那幾天我怕他們鋤不好,就讓他們跟在我身邊。我對他們說:“鋤慢點沒關係,就是要小心鋤到花苗。”
東山不屑地回答:“這有什麼難的。”他鋤得比我快,不時回頭對西山笑,我仔細看了他鋤過的地,還算說得過去。我心想別看這小子平常冒失,幹起活來卻不馬虎。相反西山就差了些,鋤頭小心翼翼的,邁不開步子,總是落在別人後面。
東山嘲笑西山:“你那是鋤地還是繡花?”
西山不說話,只是嘿嘿笑。
那段時間我奶奶突然病了,渾身沒力,走路都走不穩。人年紀一大,就容易有問題,我對西山說:“你別上地了,在家照看祖奶奶,順便給我們做飯。”
過了兩天我奶奶的病還沒好,我想還是應該請個醫生看看,為了省點錢,我沒去醫療站請那個年輕醫生,而是去請老中醫。可我剛走到老中醫住的那條街,一眼就看到了老中醫家的門簷上掛著白布,我心裡“咯噔”一響。
後來我才知道,在我去找他的當天早上老中醫死了。
老中醫臥床有好一段時間了,吃不下飯,只喝點稀粥。人們都說他不行了。老中醫的小兒子阿誠接到訊息,從城裡回來見他最後一面。誰知老中醫看到小兒子後卻來了精神,張著嘴巴要吃東西。老中醫的老婆連忙去做了碗湯麵條,放了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