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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人人都說嫉妒是一劑毒藥,假如我真的嫉妒起他來的話,再把姚菲菲搶回來也是有可能的。姚菲菲就曾經在單獨的情況下對我說過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時”。由此可以推斷,我在她心裡的位置未必就比張四五低了多少。但我們是兄弟,我從來都不覺得愛情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兒。還有一點,姚菲菲的頭髮太短,這些又讓我很不喜歡。我始終認為女人就該把頭髮留得長長的,見識也該越少越好。
後來。人的一生究竟要說多少次後來呢。幾歲的時候他肯定是說不出來的,那時候只會說以後。等到年紀越來越大,慢慢得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我的鬍鬚都成雪白的了,頭髮也成了雪白的。每天的下午,我把自己藏在躺椅裡,曬著暖烘烘的太陽,對趴在腿上的孫女講:後來,後來張四五就北漂了,姚菲菲也北漂了,所有的人都北漂了,但是我留了下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我不知道我和張四五的友情變了沒有。可我知道我對姚菲菲的感情絲毫沒有改變。在以後的幾年裡,只要我一看到穿著紅色上衣身材瘦瘦的女生就會莫名其妙的激動起來。假如那時候我真的找到了這樣一個女孩,是不是也會像張四五一樣,跟她講詹姆斯·邦德,跟她講格瓦拉,把張四五整天掛在嘴邊的話也同樣的整天掛在嘴邊。
人的大腦也真是一臺奇怪的機器。當你拼命地想去記住一件事情的時候,怎麼也記不住;當你想去忘記的時候,卻又記得無比清晰;當你自以為記住了一些事情,其實那隻不過是一堆模糊的影象。許多年以後,我沒有像張四五忘記詹姆斯·邦德一樣忘記了他,有些記憶反而更加清晰起來。這些依舊清晰著的東西讓我覺得人生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是啊,人生如夢。弗洛伊德也說過,夢是可以解析的。這個觀點套用過來也可以說人生是可以解析的。可我真不希望有哪個自作聰明的傢伙要來解析我的人生。那是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有時候走的明明白白,有時候走的稀裡糊塗,但是我瞭解了箇中滋味。假如讓我重新選擇,我依然希望能夠在一個明朗的午後,我趕著一群羊,在左邊的山頭上;張四五趕著另一群羊,在右邊的山頭上。他從地上揀起一塊石子,使勁地向我扔過來;我也揀起一塊,使勁地向他扔過去。我們躺在青翠的草地上,看著兩群羊安靜地吃草。後來他從書包裡掏出一根皺巴巴的煙來,把我喊了過去,他一口,我一口,快樂地就像兩隻綿羊一樣。
那時候的蝴蝶真多啊,不像現在想看一隻蝴蝶還得跑到博物館裡去。什麼顏色的都有,紫的,藍的,金色的。但是張四五說不管是哪一隻,都沒有他書包上的那一隻好看。因為那是一個小姑娘給他繡上去的。關於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張四五後來有沒有告訴姚菲菲。假如有的話,我就可以把小姑娘的名字寫出來;假如沒有,我也不想破壞他們兩人的感情。即便我是喜歡姚菲菲的,即便我這個人比張四五還要虛偽,但這樣的事情起碼我還是做不出來的。那個小姑娘長得挺漂亮,留著長長的馬尾辮子,辮子上還老是彆著一朵小花。臉蛋圓圓的,眼睛特別大,見人就笑,好象她出生的時候也是笑著出來的。可惜我不知道她後來長成了什麼樣子。如果她依然留著長長的頭髮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喜歡她勝過喜歡姚菲菲的。
再後來,太陽慢慢地下山了。我和張四五就各自趕著自己的羊群往家裡走。在半山腰上我追到了他,那時候他正騎在一頭羊身上,悠然地跟個神仙似的。我羨慕得不得了,也牽了一頭山羊過來想騎上去。可是那傢伙圍著我打轉兒就是不肯讓我往它的背上跨。張四五看到了哈哈大笑,他說山羊是騎不得的,要騎你就去騎綿羊。這樣我們兩個就各自騎著一頭羊往山下趕。假如那時候我們手裡再舉著一杆旗子,真像極了抗日電影裡的漢奸。那我和張四五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狗崽子了。
後來的後來,張四五就開始唱歌了。他唱歌的時候聲音非常高亢,但這不是裝出來的。我記得那首歌是這樣唱的:
羅喂,哎羅喂……太陽上山唱一回,太陽下山也不回,叫上月亮來作陪,東西南北,生活有滋有味,想唱我就張開了嘴。羅喂,哎羅喂,越唱心裡越美。大風吹來唱一回,大雨飄來也不回,阿哥阿妹來相會,成雙成對,心與心總相隨,山歌悠滿天飛。羅喂哎羅喂,幸福年年歲歲……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荒城
1、
這是一張讓她深惡痛絕的面孔,過度妖嬈,過度嫵媚。然而從另一個層次上來講,這張面孔又不乏美麗動人之處——高挑的鼻樑,單薄的嘴唇,微卷的青絲滑下,額前的劉海遮住了黑色的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