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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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在狹小陡峭的樓梯盡頭。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她們的手,熱乎乎的。跟平常的長腿—薩多夫斯基是多麼的不同:她是那麼的安靜,看上去是那麼的虔誠,好像就知道那晚、那個時辰會永遠改變她們的一生似的。馬迪早已準備好了的妙語佳句,卻突然煙消雲散,她的心跳得太快,人似乎要暈厥過去;很快她的眼睛突出,她不禁從心底裡對那些極其普通而且廉價的室內裝飾大加稱讚:哦,這就是長腿住的地方啊!雖然房間裡只有幾扇門,幾件隨意擺放的且裡面什麼也沒有的傢俱,如同她自己的房間一樣,但長腿房間的意義就是要深遠得多。因為這是長腿的房間,不是馬迪的,因而就籠罩著一層神秘:如果長腿下令的話,就連最被貶詆的上帝的畫像都會要激起她的恭維和奉承。
於是她微笑了,但還是有些害怕。馬迪睜大了眼睛,有些模糊地看了看上面糊有桌布的過道、門口、燈光昏暗的房間、鋪在沒有油漆的地板上的碎地毯以及從沃爾伍思店或格蘭特店買來的棉布窗簾,窗簾布被用圖釘釘在窗戶上,整個牆壁裡都滲透著做菜的油味、煙味和老鼠味,一個充滿著酸臭氣味的家。馬迪瞥了一眼沒有整理的床鋪,一個沒有門的衣櫥,裡面堆滿了衣服和毛毯,一雙男人的工作靴扔在地板上,一隻女人的高跟鞋也扔在那裡,很顯然是薩多夫斯基先生和他的女朋友繆里爾的。長腿輕蔑地稱呼繆里爾為豬,喊他們倆都是豬,便不再多說什麼,自然馬迪也從不問她什麼。有一個耶穌十字架,用白色塑膠和不鏽鋼做成,由長腿的母親釘在阿布·薩多夫斯基的房間和長腿的房間之間的門廳的牆上。馬迪注視著它,想知道那個耶穌十字架是一個吉祥的還是不祥的徵兆?為長腿或是為她自己?或只是薩多夫斯基家裡一件不值錢的東西,就像下街區的那些瘟疫般骯髒的小紀念碑一樣?沒有人會刻意地去多看它們幾眼,現在只是裝飾,或者不是裝飾,只是簡單地……放在那裡?長腿的母親或許死於疾病或許死於事故,長腿拒絕說,或不願意說,她只是勉強證實:是的,她曾經有過母親。
他媽的,那些老掉牙的陳年往事。
五、文身(3)
她們五個人擁進長腿的房間,房間窄小,僅有一扇窗戶,讓人可以眺望那片後院。
她們五個人都是上氣不接下氣,都很害羞,真是莫名其妙。
每個人都聽從長腿的命令,脖子裡都戴著一個十字架。她們曾經問過為什麼要戴,長腿回答說,不要在意為什麼,只是戴上罷了。當然,她們只得聽從她。
麗塔的十字架是銀製的,或是鍍銀的,很輕巧,亮閃閃的,掛在她那聖誕節新買的紅色奧綸羊毛衫外,剛好垂到她那豐滿的乳溝裡,十分合身。馬迪的十字架要小一些,類似一種“銀”,戴著它過夜就會在面板上留下一片斑點。戈爾迪的十字架沉甸甸的,黃銅色的,也許是她那像鋼絲絨一樣豎起的失去光澤的黃銅般的頭髮所折射的效果吧。她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凹陷很深,一副詭秘、焦躁不安的樣子——“轟—轟”是一類女孩子常開的玩笑,卻叫她好難受,好鬱悶。蘭娜的十字架是金色的,裝潢用的那類金色,是一個紀念盒的形狀,戴在一件黑色的羊毛開衫外,垂在她那狹小的圓錐形的乳房間,她緊張地撫摩著它。長腿的十字架最醒目,最有特點,馬迪以前從沒有見過,事實上她以前從沒有看見過任何一個像她那樣的—— 一個木刻的十字架,雕刻非常精細,深褐色的,長腿曾說過是從波蘭來的。馬迪十分欽佩它,心想不會是與長腿的母親有什麼關聯吧,她可不敢問。
任何提及過去的暗示都令長腿苦惱,彷彿有一雙手在猛拉著她跑,跑呀,跑呀,跑呀……
這就是1953年的元旦。別的事情有什麼要緊、有什麼關係呢?
像馬迪的房間一樣,長腿的房間只有一扇窗戶,但是它的天花板從一邊傾斜下來,好可怕,抵著她的床,將床擠到牆角邊。
長腿在一個通風的地方點燃蠟燭,因為房間裡漆黑一片,五根白色的蠟燭擺放在房間裡,好似教堂裡的謝恩蠟燭。一看見這些蠟燭,女孩子們的心跳加快,融化的蠟的氣味,蠟燭的火熱,火光的輻射,都令她們陶醉不已。這就是她的房間!她的床!她魂牽夢縈的地方啊!
當戈爾迪第一次走進來,看見了這些蠟燭,驚訝無比,偷偷笑道:“天哪,就像教堂一般!”
蘭娜大膽地、輕輕地推了她的肋骨一下,“噓,別出聲!”
長腿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手裡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幾個小玻璃酒杯,神情嚴肅,她把酒倒入玻璃酒杯中——那酒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