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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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活頁夾裡。
於是,我這個唯一被信任的人,把我們所做的一切寫成了文字,為我們留下了永久的記錄。這是一份秘密的文獻,然而又希望它是一份“歷史”文獻,真相會在其中得以永存,而歪曲、誤解和徹頭徹尾的謊言則會遭到駁斥。
就像我們當年為了惡,為了復仇而作惡似的。
所有與“狐火”幫有關的謊言中,這肯定是最糟糕的!
我嫡屬的“狐火”幫由一群年齡在十三至十七歲的少女組成。許多年裡,“狐火”莊嚴神聖,至少直到它最後的幾個月裡。
我們都出生在靠近安大略湖的紐約州北部的哈蒙德市,而且我們一直住在那裡。我們是“狐火”幫滴血發誓的姐妹。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過要離開它,就是做夢也沒有夢到過。然而現在一想起它,就感覺那是一個無限遙遠的夢境,你永遠也無法從中醒來。
“‘狐火’決不停止不前!”是我們的秘密口號。“‘狐火’燃燒,燃燒吧!”“‘狐火’決不說抱歉!”也是我們的秘密口號。但是,這樣的口號適合悔恨、自責、內疚、罪惡和悔改,如同體弱的人或許會感受到的那樣,但不適合記憶。我想我還是應該按日期以倒敘的方式表述清楚。“狐火”的噩夢發生在1956年5月最後的幾天裡。到現在我都相信,我們每個人都為那次事件而後悔不已。
是的,”狐火”真的是一個無視法律的幫派……
但是,它又實實在在是一個滴血發誓的姐妹之幫,因為我們的結合是用忠誠、誠信和熱愛鑄成的。
是的,我們犯下了人們所稱的罪行。況且這些罪行中大多數不僅沒有受到懲罰,而且也沒有得到任何公開的指認——因為,我們所有的男性受害者,也許由於害羞,也許是膽怯,沒有提出任何控訴。
為他們感到抱歉,做不到!讀者你將會明白!
不用去想“狐火”到最後是不是要忍受傷害。即便是我們中仍然還活著的人,也不必忍受傷害,一直到此時此刻。
“狐火”是你們的心!
——我們以這樣的方式宣告這樣的事實,因為誰也不會用自己的聲音說出來。
但是,長腿—薩多夫斯基卻能以她自己的方式低聲說出來,“馬迪—猴子,你是我的心肝”。我不知道該如何解讀她的這句話才好。她是當真的?或者既當真又帶著嘲弄?或者只是一般的玩笑?或者這三者都是?——她像叢林中的貓一樣飛快而猛烈地親吻了我一口。長腿—薩多夫斯基是“狐火”幫的司令,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對自己特殊的能力充滿自信的人物,是的,其他人也認識到她比我們有特權,有資格,連她說話也比我們更氣粗,更輕率。因此,你不可以嫉妒她的,就是不可以。就如同將她在過去所做的一切用彩色印片法投放到一個巨大的電影螢幕上,將其放大,不會像很多人做的那樣會褪色,然後漸漸消逝。
這裡有一個原因:長腿—薩多夫斯基不害怕登高,也不畏懼在急流中游泳,甚至不怕死。她不怕冒險出自己的洋相。也許你認為這類事都不會帶來後果,但它卻會——讓自己出洋相,將自己供他人嘲笑和譏諷,這都需要勇氣。
馬迪也許會畏縮著去默想這些事,像這樣出自己的洋相,而長腿—薩多夫斯基卻毫不猶豫就去做了,不用懷疑,你會看到的。
我過去是,現在仍然是,馬德琳·費思·沃茨。在過去,我有時也被叫做馬迪—猴子,有時就是馬迪,有時就是猴子,那是因為我長得骨瘦如柴,一頭深棕色的鬈髮像雞冠一樣別出心裁地聳在我的額頭上方,狹窄的臉上總是顯出一副狡猾的、害羞的表情,跟猴子似的。偶爾我也被叫做“殺手”,主要是長腿這樣叫我,那是因為我的一張嘴如剃刀一般,尖酸刻薄、殘酷無情。
一、“狐火”:一個無視法律之幫(2)
對也好,錯也罷,反正馬迪·沃茨是一個被認為有寫作天賦的人,而且聰明可愛。“狐火”幫為我感到驕傲,因為我在學校寫作課上總是得高分。我也能“說得快”——也就是說我說話既不猶豫,也不口吃——大多數時候——但是有些話,有些情感,我說不出口,因為它們讓我難受。令人尷尬的話,對長腿來說可能是揶揄的話,比如:“啊,你也是我的心肝!”又如她說的“我愛你”或“我願意為你去死”。我們家沒有人像她這樣說話,因為大多數時候只有母親和我兩個人,我們幾乎不怎麼說話。或許是太軟弱,或許是太暴露。女孩子的聲音這樣粗魯,這樣陰冷,不像我們在世紀劇院看到的迷人的電影裡,那些高大的完美無瑕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