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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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里爾欠了很多錢!長腿最終也沒有講出來,蘭娜認為可能有五千美元。
馬迪見過那個女孩幾次,除了個頭太小,不能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大聲哭,看上去還可以,這就是長腿的小妹妹,嚴格地說是她的半個妹妹。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伊萬傑琳·奧維斯能活下來,長大,且能活到“狐火”幫被摧毀以後很久很久,而長腿—薩多夫斯基卻會死掉或永遠消失!而且她不會知道有關“狐火”幫或長腿的任何事情,因為繆里爾注意到了這一點,當警察的調查一結束,她就離開了,離開哈蒙德遠遠的——有人說她去了內華達州的裡諾①,在一個賭場工作;有人說她去了阿拉斯加州的安克雷奇② ,在那裡,她很快結婚了,為伊萬傑琳找個父親,萬事順利。
但是:你知道我希望什麼?我想見見長腿—薩多夫斯基的“半個妹妹”。哦,上帝,告訴她,那個比我小十六歲的女人,長腿是多麼的愛她,那麼樸素地愛她。我也因此可以看看她的臉,看看她的眼睛,看看是不是像長腿。
條目:託比的死。
這個條目是1956年5月8日,這是個令人傷心的記錄,在這麼多年以後,我還沒有讀它之前就忍不住哭泣。
那天晚上大約十一點三十分,我們大多數人還醒著,戈爾迪、瑪莎和“”在廚房裡,從前面傳來吵鬧聲。託比在陽臺上,有時它還睡在那裡,不知什麼原因情緒激動起來,我們可以聽見它發出特別奇怪的、嘶啞的、窒息般的咳嗽聲,接著一聲槍響,又一聲,又一聲,託比大聲喊叫著。戈爾迪邊跑邊尖叫著“哦,託比!哦,上帝,不”,如果不是我們中的一個人抓住她,她可能已經跑出去,而且可能也被擊中。我們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不管我們在哪間屋子裡,又是兩聲槍響,兩顆子彈正好打中了前窗,玻璃碎片亂濺,飛進了起居室,然後,我們聽見輪胎與地面劇烈磨擦發出的銳利的尖叫聲,一輛汽車飛似的開走了。我們所有人都跑出來。託比,可憐的託比,我們是多麼的愛它,這個勇敢的長著漂亮銀色頭髮的愛斯基摩犬,至死對“狐火”幫忠心耿耿。它被拖過正對著我們的車道,它的後背被拖壞了,血流如注,它的胸部也中了兩槍,但是,它卻昂著頭,眼睛露出期盼;它猛烈而不規則地喘著氣,我們知道它就要死了。天哪,我們哭得多麼傷心……戈爾迪跪在它身邊抽泣著,用她那有力的臂膀摟著它,血濺滿她全身。她摟著它,喃喃地說:“好了,託比,好了,託比,你安全了,你會好的,託比,戈爾迪抱著你呢。”那條狗瑟瑟抖著,嗚咽著,舔著她的臉。託比就這樣堅持了大約十分鐘,我們不能為它做任何事,它死了。
四、牽制戰術(2)
戈爾迪傷心欲絕,喝了很多酒,一遍一遍重複著,“我要知道是誰幹的,幫幫我——我要知道是誰幹的”,最後她醉過去了,我們將她抬到床上。
第二天,我們埋葬了託比,把它葬在院子裡最漂亮的地方,靠著一個高大的老蘋果樹。長腿為它做了一個墓碑,只在上面寫上它的名字,託比,莊嚴而哀傷。不過,我估計,在我們之後不管是誰租了這房子,抑或是房主自己,很有可能會踢倒它,把它扔掉。
是的,我們要復仇,不僅僅是戈爾迪,我們所有的人。但是,我們沒有做到,這是我們不得不嚥下的痛苦。
“狐火”幫在託比死時有許多敵人,每個人對於是誰開的槍都有不同的推測。當然,有很多幫派與我們爭鬥——除“埃斯幫”外,還有“子爵幫”、“公爵幫”——這些幫派之間的打鬥(“狐火”幫也不是清白無辜的)一次又一次升級,然後平息下去,然後又升級,誰知道為什麼。是誰恨我們不是因為幫派的緣故,卻是為個人原因,以至於想讓我們死,讓我們看看他是誰,這些傢伙像阿格尼絲·戴爾妹妹的丈夫,我曾提到過,但是還有另外一些,如託尼·勒費貝爾的父親,託伊·柏奇的前男友,這些獨來獨往的傢伙是最危險的敵人,因為除了他們自己外,沒有人知道下一個他們將打擊誰。
這就是託比的死,馬迪·沃茨在永遠離開“狐火”幫家園之前所作的記錄中最後一個條目。
條目:麗塔 / “紅”奧黑根:“流放”。
這個也與凱洛格綁架案無關,它發生在託比死後的那個星期。當時,“狐火”幫的每個人仍然處在憤怒中,圖謀報復,神經質,有點懷疑麗塔。她當時不再全天都住在這裡,但也只是週末或有時晚上出來,到佩裡中學去,她還在那兒上課(像馬迪·沃茨一樣:她也還“在”校,但是成績很差,總是打斷上課,給所有的老師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