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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德點了點頭,帶兩人領證。
兩人領到一張“獎狀”,李慶德直奔火車站,幫杜春分一家上了車,他才開車回去。
杜春分沒坐過火車,外面看著大,以為裡面寬敞。結果帶的東西只能放上面的行李架上。擺整整一排,杜春分累一身汗,忍不住感慨:“真跟逃荒一樣。”
邵耀宗笑了,你還知道啊。
杜春分眉頭一挑。
邵耀宗心慌。
“這麼多孩子,尤其大妮和二妮——”
邵耀宗不敢聽她說下去,起身問:“渴不渴?我去打水。”
杜春分睨著他笑了笑,“她們該渴了。”
邵耀宗買兩排座,杜春分就把四個孩子放一排,她坐孩子對面,衝孩子抬了抬下巴,“餓不餓?我包裡有煮雞蛋。”
杜春分準備的炸果子、江米糕之類的零食。張大姐非說沒營養,把家裡的雞蛋全煮了塞她挎包裡。
大丫和二丫搖搖小腦袋。大妮和二妮舔舔嘴角,沒敢點頭,也沒敢吭聲。
邵耀宗看到兩個女兒的反應,心裡又堵的難受。
杜春分拿出四個讓邵耀宗剝,“你吃蛋黃,她們吃蛋白。”
“你不吃?”邵耀宗問。
杜春分:“不吃。蛋黃不好吃。”
邵耀宗心梗,甚是想把雞蛋糊她臉上。
杜春分見他遲遲不動,誤以為他也不想吃,故意激他,“不會剝?”
“我——會!”邵耀宗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杜春分眉頭微蹙,這人咋有點喜怒不定。
別有打媳婦的嗜好啊。
師傅說,人肉包子不好吃。她可不想做人肉包子。
邵耀宗莫名覺得後背發涼:“冷不冷?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你冷?”杜春分把窗戶關上,“火車上的窗戶敞開著,不怕人跳車?”
邵耀宗扭頭看她:“跳車?”
“逃票啊。”
邵耀宗笑了:“逃票不是那樣逃的。比如我們去安東,買到下一站的票,然後坐到安東。”
“還可以這樣?”杜春分長見識了。
邵耀宗:“也不容易。中途乘務員查票得躲廁所裡。躲不過去還是得補票。”
“那真麻煩,還不如老老實實買票。對了,幾點到?”
邵耀宗:“這趟火車慢,到站就停,得明兒早上。”
杜春分微微頷首:“還行。睡一夜就到了。”
“不能睡。得看著東西。”
杜春分壓低聲音:“火車上還有小偷?”
“火車上小偷最多。”
杜春分瞬間精神百倍,“那我看著,你睡。”
“不急。”邵耀宗莫名想笑,“早呢。”蛋白給女兒,發現大丫和二丫看他,“吃不吃?”
兩個小丫頭想吃蛋羹,一見大妮和二妮吃的香,誤以為親爹剝的雞蛋好吃,使勁點一下小腦袋。
杜春分料到閨女忍不住,所以拿四個,“早上吃的啥?”
大丫掰著又白又圓乎的小手說:“菜包、蛋羹和粥。”
杜春分故意問邵耀宗:“大妮二妮吃的啥?”
邵耀宗不想搭理她。
杜春分忍著笑勾頭問:“我猜猜?”
“你不累嗎?”邵耀宗看著她
杜春分搖了搖頭:“我顛勺的,力氣大。”
邵耀宗拿兩個蛋黃把他的嘴巴堵住,你不累,我沒空。
杜春分楞了一下,哈哈大笑。
邵耀宗別過臉去,這女人不光缺心眼,還有病。
四個小丫頭顧不上吃,一個個木愣愣看著親孃,咋了啊。啥事這麼開心呀。
杜春分笑不下去,乾咳一聲:“她倆就叫大妮和二妮?蠻巧的,我這兩個叫大丫和二丫。她們四個一聽就是姐妹。”
雞蛋黃噎人,邵耀宗好些年沒吃過煮雞蛋,忘了蛋黃的味道,一次兩個,噎的翻白眼。幸好及時轉過頭,孩子和杜春分沒看到。
他有個軍用水壺,就挎他身上,喝口水把蛋黃送下去,道:“大妮和二妮是我娘起的。我希望她們一生平安。老大叫平平,老二叫安安。過兩年上學,就叫邵一平、邵一安。大丫和二丫也是她奶奶起的?”
杜春分:“後爹起的。沒想到吧?”
邵耀宗又險些被水嗆著:“他——他不是中專生嗎?”
閨女的名字怎麼這麼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