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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郭家果真在乎這個閨女,就會著急。
她就是要郭家向江家低頭服軟,把閨女乖乖送過來!
郭家,郭守業見江家居然沒來送節禮,心中一沉。
江家長輩對郭家不滿,是為了婚期,而他們之所以想早些迎娶清啞過門,無非是想要清啞幫江家畫圖稿,這都可以商量的。
可是,江明輝沒有來,連封信也沒有,這就不尋常了。
腿長在他身上,他要來,他爹孃攔也攔不住。
不來,只是不想來罷了。
郭家父子心情異常沉重,聚在一處商議。
與江大娘期望的相反,郭大全郭大有不但沒急著向江家服軟,把妹子送過去,反而覺得儘快壯大郭家勢在必行——
他們要壯大家業,與江家相抗衡!
因此,郭大全又連續兩次往霞照跑去。
這一回,他沒有去找江明輝。
他只在江竹齋所在的三旺街上,遠遠地打量。
鋪子里人來客往,生意興隆。
他還看見江明輝笑著送一個女子出門。
那女子戴著帷帽,身邊有好些丫鬟媳婦簇擁,一看就是富家人。出了鋪子,還回頭和江明輝說話,兩人似乎很熟悉。
郭大全沉著臉,沒有過去,找了家客棧住下了。
回去和爹孃弟弟商議後,他對清啞撒了謊,說江明輝跟爹孃憋著氣,所以端午節才沒來,“六月底咱們就要去了,那時不就能見了。”
七月一日是霞照一年一度織錦大會召開日。
他們六月底就要趕去。
清啞心裡很不安,想了想,才點頭。
郭大全嘆了口氣,心想他這也是為小妹好。
而郭大有看著小妹悵然的神色心疼得一抽。
清啞,除了安靜地點頭,還能怎樣呢?
後來郭大全又去了一次霞照,預定了客棧。
每年這個時候,城裡大小客棧都爆滿,不提前預定是不行的。
霞照東北杏花巷,謝家別院坐落於此。
謝吟風自那次對江明輝動心後,又去了幾次江竹齋。
只是男女有別,她無法將這段心思宣之於口,江明輝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他是個守禮君子,可以託付終身。
若圖謀此事,她想知道更多江明輝的家況。
然她不敢叫身邊人打聽,連貼身丫鬟也不敢告訴。
思前想後,想到李紅棗。
這日,她拿了一幅圖稿,特意找李紅棗試織。
歇息時,兩人去花園池塘邊的涼亭內喝茶吃點心。
“織錦如此繁雜也罷了,到底集數代人的才智才有如此景象。那江公子能用竹絲編出生動清雅的畫來,以往從未見過的,真可謂別具匠心。他也算有才思的了。看他樣子好像唸了些書,不知家境如何。我倒好奇,什麼樣的人家能培養出這種人來。”
謝吟風掰碎了點心撒入荷花池餵魚,隨口提起江明輝。
李紅棗本就是玲瓏人,立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這是要她幫著去打聽江家的情形呢。
她和張福田是烏油鎮人,和江明輝是同鄉;再者她是已婚婦人,論親戚,和謝家只是遠親,無論是她還是張福田去打聽江家底細,外人都不會懷疑到謝吟風身上。
可她哪裡還用去打聽,她對江明輝來歷再清楚不過了。
然這些她當然不會告訴謝吟風。
若告訴了,她還有什麼作為?
裝不認識的話,去打聽也不成。
一打聽,就露餡兒了。
想畢,她四下看看,見沒人——伺候的人都被支開了——遂湊近謝吟風輕聲道:“姑娘的心思我也猜到一點。不過這事我也不好出面。主要是,就算打聽了,姑娘又能怎麼樣呢?”
謝吟風見她直說了出來,臉“騰”地就紅了。
再一想,她可不就是看她說話爽利,才找她的麼。
因含羞低聲問道:“這話怎麼說的?”
李紅棗道:“姑娘糊塗了。謝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姑娘心裡最清楚,江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姑娘就算不清楚也能看出來。姑娘想,就算打聽仔細了,姑娘又能有什麼法子?告訴二老爺,二老爺肯定不會答應的。”
謝吟風一想可不是這樣,江明輝俊秀自不必說,他二哥一看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顯見得是鄉下來的,哪裡還用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