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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清啞便聽見她叫“老二媳婦,把棗子熱了拿來。清啞起了!”
跟著,就有好幾個男聲,或低沉或響亮,都關切地問侯她。
清啞長出一口氣,心定了不少。
雖不知這大靖國到底是什麼地方,然根據原主的記憶來看,家人是和睦的,生活是美好的,不論爹孃還是哥嫂,都很真心疼愛她。
少時,吳氏便和阮氏一起又上樓來了。
在她們身後,還跟著個三四歲的小女娃。
阮氏微笑著將手裡的粗瓷盅端給小姑子,道:“小妹。”
吳氏忙道:“娘來餵你。昨晚你就沒吃,沒勁兒吧?娘餵你。”
說著從二媳婦手上接過瓷盅,側身在床沿上坐下來。
清啞砸吧下嘴,嘴裡木木的,溫苦。
她對著吳氏做了個漱口的動作。
吳氏舉著一勺紅棗湯,看著她有些轉不過彎來。
清啞這才想起,原主是會說話的,不過話少罷了。
從未開口說過話的她動了動嘴,艱難地擠出一個字:“洗!”
吳氏恍然大悟,叫道:“噯!我忘了……”
阮氏口裡說“我去打水”,早已邁步出去了。
一時打了熱水上來,伺候清啞先洗臉,接著拿來牙刷和鹽,讓她就著木盆漱口。
也不是很落後呢,清啞看著那木質牙刷想。
待洗漱完畢,她接過瓷盅,要自己吃。
吳氏見她這樣反而歡喜,也不勉強她,看寶一樣盯著她。
清啞剛喝了一口紅棗湯,察覺什麼,朝旁邊看去。
只見那三四歲的小姑娘撲在床沿上仰頭看她。
那張小臉紅潤潤的,然腮頰和嘴角都沾有汙垢,黏糊糊的不知什麼都乾硬了,應該是玩耍和吃飯遺留下的;灰撲撲的小手,右手食指塞在嘴裡,歪著頭,滴溜溜的眼珠十分熱切地看著她手中的勺子。
這是二哥的女兒郭巧。
清啞心中一軟,舀了一顆紅棗送到她嘴邊。
郭巧張嘴吃了紅棗,一面嚼一面甜甜地對清啞笑。
清啞嘴角微翹,靜靜地笑了。
吳氏一顆心沉回胸膛,輕拍了孫女腦袋一巴掌,對阮氏笑道:“噯,這娃兒,嘴饞死了。哪回給她小姑吃獨食了!我都留了的。他們三個都留了的。我是想他們才吃了飯,等會兒再給他們吃,她就等不及了,饞巴巴的看小姑吃。她小姑又最疼他們,吃什麼都分他們……”
阮氏白了閨女一眼,道:“你小姑沒吃飯。”
郭巧不好意思地伏在床上,用手摳竹蓆上的花紋。
清啞又吃了一口,想要再喂郭巧,目光落在她手上,便捉住了送給吳氏看,又把目光轉向洗臉架上的木盆,意思要她幫孫女洗洗。
吳氏忙扯過孫女道:“亂摳!來把爪子洗洗。”
洗過手臉的郭巧很秀氣,圓圓臉十分可愛。
她踢掉鞋子,猴上床,擠到清啞身邊坐著。
吳氏本要阻止她的,又想讓小娃兒混一混、鬧一鬧,閨女容易忘記那件事,就不那麼傷心了,因此就隨她去了。
前世無兄弟姐妹、也少有朋友的清啞十分稀罕侄女。見她一雙小腳也不乾淨,褲子膝蓋部分更髒,想著鄉下的孩子大概就是這樣的,也沒再挑剔。扶她坐正了,自己吃一勺,喂她一勺。
溫馨的畫面看得吳氏眼眶發熱,轉過頭撩起衣襟擦眼睛。
等她再轉回頭,竭力做無事樣,對阮氏拉家常道:“割稻子忙了那些天,再殺個雞補補。殺兩隻吧,人多,不夠吃。那公雞也要殺了,再喂老了不好。”
阮氏忙答應道:“噯!我去跟她爹說。”
說完走到樓梯口對下喊道:“她爹,娘說逮兩隻公雞殺了。”
郭大有在外面高聲答應。
蔡氏興奮的聲音也傳上來,“我來燒水!”
郭勤郭儉歡呼起來,“殺雞了!殺雞了!”
郭巧正在跟清啞說話,“小姑,我早上看見樹上棗子紅了許多呢。都掉地上了。我撿了吃,甜得很。過幾天就能打棗子了。小姑,我們打棗子去……”忽然聽見說殺雞,立即轉過頭跟吳氏確認道:“奶奶,真殺雞?”
吳氏笑道:“不真殺,哪個哄你!”
說著話,眼睛卻是看著清啞的。
她殺雞是為了閨女,閨女昨晚就沒吃飯呢。
郭巧眼睛亮了不止一分,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