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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對吳氏客氣道:“大嬸也坐。”
再對郭大貴點頭,然後看著郭巧做了個可親的笑臉。
郭巧一歪頭,也回他一個甜甜的笑,然後站起身,伸手讓郭大貴抱她出簍子。等下地,小女娃立即奔向清啞,“小姑,這什麼?我瞧瞧。”
這邊蔡氏對江明輝道:“不耽誤你做生意,我們看看就走。”
說著裝模作樣地對婆婆道:“這是江兄弟。”
吳氏很隨意地看了江明輝一眼。
少年十六七歲,穿一件藍布長衫,身材修長。許是少做農活的緣故,他膚色白皙,稱得上是“眉清目秀、齒白唇紅”。蔡氏說他長得俊,一點沒誇張。
吳氏十二分的滿意,那心就熱了起來。
因問蔡氏道:“你孃家那邊的?”
蔡氏裝作無事人一樣,點頭道:“我孃家隔壁的。娘你應該見過。那時候他還小,長大了就不認得了。”
又對江明輝道:“這就是我婆婆。”
又指向郭大貴和郭巧道:“這是我三叔。這個是我侄女。”
江明輝一一點頭,重新招呼一遍。
最後,蔡氏指清啞道:“那是我小姑。”
又對清啞喊道:“小妹,你看什麼?要不買我們就走。”
江明輝便看向清啞。
他有些詫異,沒想到這文靜的姑娘是蔡氏小姑。
清啞對他們間情形毫無所覺,正舉著那把竹扇湊近眼前細看。
竹製扇柄,扇面則以極細的竹絲編織,兩隻喜鵲站在梅枝上。扇面、喜鵲和梅枝分別用竹篾之陽面和陰面凸顯色澤之不同。前者是柳黃色,後者則是青色,淡痕隱隱,相互映襯,好像一幅畫,又像一幅刺繡圖。
雖然只有雙色,那手藝卻是巧奪天工。
許是編織不易,所以類似的作品只有這扇子,以及牆上掛的喜鵲登枝條幅。條幅上的圖同扇面上的一致,只不過放大了。
清啞看扇看得出神,一旁的江明輝也痴了。
他是看人看痴了。
眼前的少女舉著扇子,迎著光凝神靜觀。
這動作越顯她脖頸修長,線條優美,頭上鴉黑雲髻堆疊,腦後三千絲縷垂瀑。再看面部,膚色光潔如玉,黑瞳尤其純淨,仿若初生嬰兒眼眸,不含一絲雜質;秀氣的鼻樑、粉嫩的櫻唇、細巧的下巴,其人安靜如畫。
少年忽然心跳加快,雙頰莫名發燙。
明知這樣盯著人家很無禮,他卻磨不開眼光。
晃晃神,再看她身上:穿著白底紅梅錦衣裳,下配白綾裙,腰繫兩指寬繡花腰帶,腰身纖細,身形嫋娜,恰如雪中梅花,凌寒自開,暗香怡人。
他不禁面色緋紅,目光盈盈如水,脈脈含情。
蔡氏和吳氏將這情形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下眼神。
郭家略有薄產,清啞待嫁閨女,又被爹孃疼愛,自然有幾件像樣的首飾和衣裳。首飾就不說了,只能買;衣裳的布料卻不是買的,而是買了絲回來,她自己織的,選了些攢著當嫁妝,也做了幾件衣裳。
今日相親,吳氏當然攛掇閨女穿得光鮮些了。
清啞習慣將自己裝扮得素淨優雅,所以沒留心她刻意攛掇。
現在看來,這工夫沒白花。
蔡氏得了婆婆示意,笑喳喳地上來叫“清啞!”
清啞和江明輝一齊被驚動,都醒過神來。
江明輝如做賊被人逮個正著,慌得低下頭不敢看人。
蔡氏佯作不知,笑問清啞:“你要買扇子?這都快冬天了,要扇子幹什麼。咱們家不是有好些扇子!”
清啞看了大嫂一眼,沒理會她。
接著,她又把目光投向江明輝,似有話要問。
江明輝正垂眸,所以沒看見她。
蔡氏忙叫:“明輝,我小姑叫你。”
江明輝趕緊抬眼,胡亂問:“姑娘……要……買?”
清啞凝視著他,輕輕搖動手中竹扇。
江明輝觸及她詢問的目光,心跳了跳,鬼使神差般回道:“姑娘問什麼價?三……三十文。”
一旁郭大貴驚嚷道:“三十文!一把扇子?”
他疑惑地看向江明輝,心想這小子別宰熟客吧?
要是這樣,就是奸商,那妹妹可不能嫁他。
江明輝不知怎的,神色尷尬,慌張結巴道:“不是。是……這扇子費工夫,不容易編,所以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