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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知道。他真會下死手打他呢!
郭大貴哪裡讓他跑,張開雙臂攔住他。
大頭菜心中叫苦連天,正沒個主意。忽聽有人叫“三哥!”轉頭一看,竟是清啞過來了。頓時他就忘了害怕,忙歡喜地叫道:“清啞妹妹!”
清啞止住郭大貴,問大頭菜道:“你來做什麼?”
大頭菜期期艾艾道:“我……找姐夫……借銀子。”
郭大貴氣憤道:“‘借’銀子?你借的銀子什麼時候還過?這就不說了,你也不管自己老孃了。你還是人嗎?”
當著清啞,大頭菜居然面帶愧色,想分辨又不知如何說起。
清啞問道:“可借到了?”
大頭菜剛想說借了十兩。忽一想不成:剛才他嫌十兩少,但那是論功討要;若就上門打秋風來說,十兩可就太多了。他在碼頭幹十幾天才得一兩銀子呢,因此囁嚅道:“借……借了一兩。”
清啞看著他微嘆,因問郭大貴可帶了銀子,叫給他十兩。
郭大貴不想給。但小妹的話他不好駁。只好掏出荷包給了。
清啞對大頭菜道:“拿了錢別胡鬧了,好好做事。你有房子,再攢些錢娶個媳婦,大娘和嫂子也高興。大娘天天在家哭呢。你就不能爭氣些?”
她始終覺得他不是壞坯子,就是拘不住性子。
勸他這幾句,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大頭菜萬沒想到清啞能這樣對他,不嫌棄他還勸他許多好話,真是百感交集。眼眶一熱,啞聲道:“清啞妹妹……我……我一定爭氣!我不胡鬧!我好好做事!我……”
他說著簡直要哭出來了。
他真的想爭氣。可是他沒能耐,所以只能幹這不見天日的事。他如今在碼頭幹活,自己掙自己吃;他雖然去春香樓,只嫖回春一個,當她媳婦一樣;他還幫郭家探聽訊息……他正在努力做事!
郭大貴悻悻道:“你說的再好聽,還不跟放屁一樣,轉頭就忘了。”
大頭菜正想再辯解,眼角餘光瞟見郭守業揹著手走過來,嚇得一哆嗦——他不知郭守業已經知道他乾的勾當——忙對清啞二人道:“清啞妹妹,大貴兄弟,我走了!”撒腿就跑了出去,五大爺也沒攔住。
郭守業過來,看著他背影輕哼了一聲。
清啞叫道:“爹!”
郭守業笑笑,“噯!”
他也沒問大頭菜來幹什麼。
清啞把他上下一打量,見他穿著自己為他做的立領暗福紋新綢長衫,腰間繫著自己為他打的同色絲絛,顯得很精神,就是頭髮梳得不大整齊,便有心為他重梳,重新再包裝。
因道:“爹,這頭髮我幫你再梳梳。”
郭守業愣了下,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道:“梳什麼!不好麼?”
清啞道:“嗯。我幫爹換個髮型。”
郭老漢聽得一愣一愣的,本著信任閨女的心理,乖乖應道:“換換也好。嗯,爹早就想換了。”
郭大貴聽了呵呵笑起來,換來他爹一記白眼。
父子三個說著話就回屋去了,清啞拿來梳子幫爹梳頭。
梳完,拿了面靶鏡給他照著瞧。
郭老漢舉著靶鏡左照右照,覺得閨女梳的“髮型”就是好看——其實還是挽了個髮髻,插了根簪子而已,可他就覺得不同。
吳氏見了笑道:“照什麼?清啞梳得能不好!回頭梳習慣了,天天早上要閨女幫你梳頭,那還不煩死了。”
清啞忙道:“不煩。往後我天天幫爹梳頭。”
郭守業頓時嘴咧開老大。
少時吃了飯,眾人又趕往錦園。
織錦大會開始,還有一個人也在暗中關注郭家,那就是江明輝。
昨天一早開始他就坐立不安,不時差竹根去外面打聽訊息。
等聽見說清啞又在織錦大會上拔了頭籌,並且郭家派人滿大街教人織布紡紗,他又喜又悲,呆坐不語,以至於謝吟風好久沒在他跟前露面了,他也全不在意。
呆坐半響,嘆了口氣,依然去繪製圖稿。
從此,郭清啞跟他是一點關係沒有了。
聽見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再說方初,昨日匆匆趕去謝家,謝明理道女兒已經沒事了。
他笑道:“你還不知道她性子,最是自尊要強的。今日輸給了郭清啞,心裡難免有些不痛快,加上大熱的天氣,她便有些頭暈。我見她不對,急忙帶她回來了。剛才請大夫瞧了,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