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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玉牌的金剛玻璃隨著砰的一聲裂成碎片飛灑逃竄,神獸紋牌搖了一下?劉雲頭皮一麻一大片,是的,它象一個活動著的人,它側了一下身?劉雲心臟隨之狂跳,是的!它側了一下身!並且在身邊炸開一股玉霞裹住了直剁下來的刀刃。
所有人都呆了,看到玉牌活動的人或者看到甘父刀運動的人都岔開了口,人類思維活動的邏輯性不允許如此超越想象力的現象發生,於是這段時間大家的腦子好象都停頓了。
劉雲如掉進冰窟,全身都結著原來冒出來的汗冰,T市會展中心裡那團透明的水質物體、那個孩子邪惡的笑容浮凸在腦海裡,然後忽然在眼前就閃過了那尊失色的、嶽大川口中所謂受傷了的大觀音玉像。
房小沫是所有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在刀劈向神獸紋牌的時候她已經竄到劉雲身前,在確定保護的物件沒有危險後她躍起來,人和桌子只隔了兩步之遙,她想搶先抓住玉牌,可跨出半步後,刀已經劈碎了玻璃罩子。
本該在時間停頓的同時,甘父環首刀卻又發出一聲鳴響,刺進所有人耳中。
這是一聲悲吟,一聲被歲月的滄桑撕開魂魄的痛喚。
而幾乎在同時,另一聲銀鈴般的笑聲無來源響起,笑聲充滿對未來的嚮往,和悲吟遲暮的刀喚有如鮮明對比,它象是一位少年人在人們耳邊輕呵了一口氣。
房小沫觸電似的彈回來,眼中見到那塊玉牌整個炸開,刀被彈飛起來,擦過趙星鉉肩部貫進了書櫃裡。終於所有事物都停頓了,從開始到現在,唯一靜止不動的居然只有呆在書櫃中的那株綠蘿,它還是那麼靜靜的,象早洞察了一場蓄謀已久的好戲。
“刀!”阿佐裡首先發現了刀的異樣,那整把刀象給抽出靈魂,假如它方才是有靈魂的話,現在它看上去就是一個垂死的老人,那些青色的斑跡飛快傳播,象癌細胞開始浸潤。
劉雲於是覺悟,是呼吸聲,就在玉和刀相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那熟悉的輕輕呼吸聲。劉雲嚥了一口唾沫,是他!是他!這一次他以玉的姿態。
第37章 狼困A
一道眉蘇差兒汗從視窗直接躍進來,如同一坐小山似的抵在趙星鉉和劉長河之間,他手裡握著兩把短小鋒利的斧子,他和死掉的瘋狗偉佳一樣,喜歡這種冷冰冰的剛鐵利器。但此刻面對著劉長河,他早已經沒有在地產大廈時那麼輕鬆自若,手上的青筋凸暴,象要把斧柄捏碎般,劉雲正好站在他側面,能見到他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子,能感覺到他夾雜著憤怒的恐懼。
時間空間好象交匯在某個點上,而事物也終於把發展的本意停止在這個要命的交匯點上,如果說事物的存在是為了完美的證明它的本質,在這種時候卻沒有人去理會刀與玉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未必有人能想得通。假如非要給個解釋的話,劉雲在那一瞬間給自己的解釋是:莫非刀和玉就象磁石的正負極,必然互相吸引,只是當刀接近時,玉忽然翻了個身,於是相互排斥,事情便發生了。
劉長河站起來,他白色的領帶一塵不染,筆直如練,他臉上帶著體恤的笑容,只是溫柔的轉過身,還望了房小沫一眼,輕輕點點頭說:“看來我們是很難和解了。嗯,小姐,我很抱歉。”然後,他向門口走去。
劉雲心中明白,其實劉長河打進入這個書房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現在他對房小沫說抱歉,那意思就是房間裡的人和他沒有關係了,他將交由另一個人處理,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還有一個未現身的敵人,但劉雲心底裡的害怕卻已經浮現出來,他的手已經抓住了便服下的槍把,他的神經已然如絞緊的機簧。房小沫和阿佐裡站在他兩旁,卻並沒發現他表情的異常,他們都被眼前的事物吸引了。
趙星鉉象只老鷹一樣盯著劉長河,他確定了這個男人是他的獵物,他必須用自己鋒利的爪子把他抓起來,吊上空中一個鬆手讓他墜下來,在僵硬的岩石上碎裂!不,那還不解氣,他需要把他撕開,拋到荒野裡飼狗。劉長河,在傷害了其他人後依然還這麼輕描淡寫,這麼優雅,這麼讓人憎恨!
趙星鉉驟然半旋過身,伸手拔出砍插在書櫃架子上的甘父環首刀,向著那漸漸行去的背影大吼一聲:“站住!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你走,讓你走我就對不住肖婷了!”
陽光中那雙穿著鵝黃色西褲的長腿剎停一下,因著聽到最後那個人名。筆直的褲線一直拉到長長的影子上,有風吹來,褲子不動影子也不動。空氣裡有種輕輕的聲音,仔細聽原來是掛鐘裡秒針嚓嚓地走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即將發生的繼續發生。然而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