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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破冰A
今天是另一個人的頭七——王尉。所謂頭七,中國民間有很多傳說,但傳說終歸是傳說,即便是朱伯,也並沒有真正見過鬼,所以當他見到一個死去的人忽然站起來時,他只能昏過去。在昏過去之前他想不出來頭七的那個死人是王欣還是王尉,那恐怕是因為在孿生兄弟之間,本來死亡熡在基因裡的註定,一旦被更改便自然而然混亂了。
肖遠淵站了起來,他眉心的樹狀青筋突出面板外足足有半分,形態如同凶神惡煞。在填火化許可證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寫上這個名字,劉長河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名字,而他,讓自己隨了母性。不錯,他的母親正是肖婷。
鬍子心中一寒,他並不知道房小沫已經犧牲,但卻體會到另一個玄術家沈天衣在面對這個小孩時的感覺。他頓了一下,垂下了眼光,他是有備而來的,他在會議後就已經擬定了對付這個妖物的辦法,他不會用那些所謂的先進武器對付他,他只能根據他的邏輯,以他的方法來做這件事,事實上他心裡不希望這個小孩死去,假如玄術要證明它存在的真正價值,那麼具備如此玄幻特質的一個人物就是最好的佐證。
在鬍子的腳下,爬出來一些蟲子,無聲無息的向房間裡各個角落裡散去。他忽然笑了了,作為一個人,死亡是始終需要面對的現實,而對於他這樣一位茅山術的表表者來說,有什麼死法比死在和這樣的一個對手抗爭中更加榮幸的呢?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到死。只不過此刻他並沒感覺到有多懼怕。
“你們為什麼要盯死我,我只不是要成為一個人、成為和你們一樣的普通人而已。”肖遠淵看著鬍子,忽然說了一句誰也料想不到的話。
鬍子一愣,他不知道在大榕樹下的那場惡戰中,這個小孩已經獲得了按照他理論中木的精魄,他之所以忽然想到死,聞到死亡的味道,是因為肖遠淵的眼睛開始發生變化,黑而圓的瞳孔驟然縮起來,成為一道豎著的線,象某種貓科動物的眼睛,只是那線是銀白色的、閃著冷酷的金屬光芒。這讓鬍子想到劉雲他們說的那把甘父環首刀。
鬍子刷的轉過身,他居然背對著肖遠淵,背對著這個別人極度防備惟恐不及的對手,他望著本來活力四射卻突然昏沉的太陽和自己被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陽光從視窗摸進來,給了影子活命的餘地,連肖遠淵也是有影子的。
他帶著無限蒼涼的語感,長長呼了一口長氣後說:“誰說不是呢?我亦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茅山術師,我也希望和大家一樣普通平凡,但眾人莫不將我看成妖魔鬼怪。有求於我時恭恭敬敬,其他時候避之惟恐不及,這人世本來如此,你與眾不同便是你受人排斥的根因,他們也不是要釘死你,只不過是害怕你會給他們帶來無法預知無法掌控的威脅。”
鬍子背向著肖遠淵的身體雙手自然垂下,這使肖遠淵眼中的涙氣便弱了些,他那縮成一線的眼珠在聽到鬍子的話後終於恢復成圓形。他看著鬍子,也學著他呼了一口氣,盤著腿坐下來,回覆了一個小孩應有的模樣。他的眼角處瞄到了暈在牆腳的王欣與朱伯,那兩個人之生死,他完全不關心,那兩個人在他眼裡本來就沒有生命。於是他彷彿也有感而發,說:“豈止你可悲,我降生以來雖時間很短,但遍及所接觸的人,他們心靈深處盡是不堪入目,我那裡喜歡當人啦,但命運註定要我未來的道路就是成為一個人,我有什麼辦法。假如可選,做貓做狗也不見得比做人差。”
肖遠淵的話傳到鬍子耳中,讓他眼裡出現笑容,他帶著隔絕帽,在進門不久後帽子承受的擠壓感讓他知道肖遠淵企圖侵入他腦部的行動失敗了,於是他決定智取。以人類的智慧來擒獲這隻殘暴的妖物。於是鬍子也盤坐地上,他依然背靠著肖遠淵的運屍車,這麼一老一少,一高一低,竟如親朋密友般拉起家常,幾乎能使人忘記現場的情景其實有著說不出的譎詭。
第51章 破冰B
鬍子從懷中仔細摸出了一個小酒瓶子,還沒開瓶口就舉到鼻子旁嗦了嗦,張合不停的鼻翼說明這酒瓶裡的東西誘惑非常。瓶是是泥燒的那種,他搖了搖瓶子,輕輕揭開布塞,雖小心而謹慎,但酒香突然就盈了一屋。鬍子在瓶嘴處酌了一口,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好象自言自語的低聲說:“品味一時停留了半生!你既然不得以要為人,卻又厭恨人的劣性,想來心裡是有憂愁的,中國有一句話——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是一種酒,我這個也是一種酒,我的酒比杜康有過之無不及。”
肖遠淵象是陶醉在酒氣裡,過了有一旋茶的工夫後,他點了點頭,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