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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劉雲萎萎顫顫順著牆走開,他沒發現自己嘔出來的東西里面竟然有幾條蠕動著的東西。
老陳死後,劉雲有很明顯的感覺,他被孤立了。沒有人和他說話,好在他的性格並不張揚,也只是默默的幹著自己的事,整理老陳和自己留下來的檔案,只可惜在老陳的告別會後第二天他自己也病倒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道多久,才忽然醒過來,跑到單位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半,這天的氣候非常惡劣,滿滿圍著濃厚的烏雲,見不到一點陽光。
彭敏一路牢騷著走出單位的大門,由於老陳英雄式的非正常死亡,單位經過會議後決定有限度的承擔陳星一部分的生活費用,也算是為死去的老陳做個表態及交代,因此特別在財務室裡面專門造了一個臨時工的名額,每月劃出三百元或等值的生活用品,由彭敏給陳星送過去。
彭敏可不認為這是個討巧的活,陳星不就是個傻子嘛,傻子怎能記住誰對她好?人既非聖賢,所以施恩圖報也很正常,彭敏沒覺得領導的善意有什麼了不起,倒覺得自己非工作時間的加班辦事肯定得不到任何嘉獎,於是覺得種事挺沒意思的。
她不樂意,可劉雲樂意,聽到她自己對自己發的牢騷後,劉雲就湊上去說:“彭敏,您就別嘮叨啦,我陪你去還不成嗎?”
彭敏抹了抹手臂上的浮慄,並沒有理會劉雲。劉雲平日裡和彭敏關係處得不大好,也知道這女人處於心理更年期,便不來和她計較,跟著她上了往老陳家裡方向的公車。
一路上彭敏總是坐在那裡,自己埋怨這埋怨那。她有個多病的孩子,那孩子生出來彷彿就為了討還她夫婦前世欠的血債,打出生起就沒安生過,把彭敏活潑潑一個姑娘,折磨得如同到了更年期的婦女,整日裡長吁短嘆,工作也沒什麼心思,笑容更是難得了。
劉雲心情沒在她身上,他唯一擔心的是她擱在腿上的水果下車時候是否記得拿。路上,劉雲瞧著車窗外越來越暗的天,只盼望著能再來一場大雨,洗刷這些天的鬱悶;只不過意外的是當他們下車後,月亮邊兒竟悄悄鉤破雲層一角,漏了出來。
他突然想到電視臺寄給他的獎品,那盤光碟他竟然找不到了,這已經讓他煩躁了好幾天。
老陳並沒有和劉雲他們同住在宿舍裡,這裡頭的原因非常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他現在住的這棟樓比較破舊,但千萬別以為老陳沒錢,劉雲來過他家好幾回,知道老陳家裡的裝置和裝修都不賴,象他的那輛老福星,而且老陳自己給自己定的調子低,單位裡除了常拜託老陳寫文章的頭兒外就劉雲曾來老陳家串門子。彭敏照著小本子找了一會才摸到地頭。
樓下有一口井,島國的建築大多有這樣的井,為了防止小孩跌入,井邊砌得很高,而且井口還圍著一圈高過井緣的鐵片。劉雲心裡一悸,那些冷冷的反射著月光的鐵成為一種沉厚的壓迫,擠壓著他薄薄的心瓣。
劉雲喘著粗氣,這幾天他快要累跨掉,肖婷死後緊接著老陳又去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無法不心浮氣躁,不乏惶恐的情緒,即便是睡去了,也感覺腦子一直沒有停過,精神氣嚴重不足。本來樓道里就灰暗,這一晃神劉雲都覺得自己站不住。
他咳了咳,腦子裡總突然就竄出來陳星墜樓的那個畫面,於是便顫抖起來,想要招呼走在前面的彭敏歇一歇,忽然卻聽到一陣笑聲,象銀質的鈴鐺兒被風吹動發出的聲音。他渾身一激凜,這笑聲是如此熟悉,老陳死的那天,這聲音明確無誤的在現場發出過,再一次聽到這聲音的時候他就知道那天自己的耳朵沒有犯錯,他挺起腰,黑暗空洞的樓道里,刷的一下閃出了雙亮著的眼睛。
劉雲驚叫一聲,那雙恐怖的眼珠子彷彿也被這淒厲的叫聲嚇到了,竟然眨了一下眼一閃就不見了。
彭敏轉過身來,看著走在她身後不斷喘氣的劉雲,她的眼睛閃著詭異的光芒,似乎在疑惑著什麼。
那也許是一隻貓吧?肯定是一隻貓!劉雲說:“彭敏,你聽到了嗎?你看到了嗎?”
彭敏低聲說:“不要自己嚇自己,沒事的。”她的聲音很低,如同和自己說話。[奇++書網//QISuu。cOm]
劉雲回了一句:“那是那是,沒事兒的。”他嚥了一口唾沫兒,心裡沒底,僅僅一個星期,卻已經親眼目睹兩個人非正常的死亡,這裡頭許多事兒都透著股邪勁。
彭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抓起電話,停住了腳步,而後合上手機,轉過身喃喃說:“又病了,又病了,天啊,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啊!”她眨了眨眼,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