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篇文章的作者是登上《時代》週刊封面的李傻傻麼,我仍一無所知,沒有任何的人脈因素,所以得以安靜下來,仔細咀嚼。
短篇小說不易寫,如何寫得意猶未盡,寫得不落痕跡,寫出靜河下的洶湧澎湃,《河灘上的屍體》甚至可以做為一個範本;雖然後來李傻傻給我發資訊的時候謙虛的說對於文學他只是一個摸索中的孩子。
小說開篇便構築出一個隱藏的概念,兩座村子間存在一處河灘,漁船可見卻人煙不至的河灘;這明顯違背邏輯思維的勾畫必定是有其象徵性的;當然每個人都會填上不同的理解,我可以會心的笑,把精力放在那些景色的細微刻畫上。幾乎沒有一字的虛廢,短篇的千錘百煉就這麼體現出來;觀察,假如盯著一片景色觀察,而後,用一段短短的字描繪出來,誰還能和長篇白描一般廢話連篇麼?誰需要去了解到畫面的長和寬,一道水線浮起來,於是,這麼美麗的景色就出現了。而後跟著一個傳說,一個很多村莊都在流傳的不同版本關於恐懼的傳說,恐懼是沒有依據的未知,河灘就成了可以偶見的實際未知。
傳說和河灘在這裡匯成了一個整體,後面的故事甚至可以看成是這個整體的補充和為了讓普通讀者閱讀的後續,它的隱意或許可以解釋為,在這片千百年素背朝天的農耕社會土壤裡,這些樸素的人民願意因為拒絕探索未知的懼怕,而編造出解釋懼怕的謊言!
故事說的是龍朱,一個用名字象徵著中華民族的小孩,,故事的背景是一九六幾年特殊的政治、生存環境。故事開始便透過敘說者知道龍朱死了,而後媽媽又告訴我們有更多的人死了,彷彿在那麼一個年代裡,非正常的死亡便是正常的,正常得可以輕易忘記死亡的原因。
龍朱是可愛的,活潑的,相對那些面黃肌瘦的其他小孩來說,他是漂亮的,因此他也是不妥當的,甚至是邪惡的!但是龍朱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好,他也餓,餓起來也和大他五歲的青櫻一起偷包穀,兩個小孩裡,龍朱名字的色彩象徵著成熟的,青櫻名字的色彩象徵著雛形,這裡有另外兩個背反的隱喻,但不論如何,這麼小的小孩便有了思想;而且是具有代表性的兩種思想,在極端的情況下,由生存需要繁生出來的邪惡和邪惡本身仍然有本質的差別!
這一次龍朱沒有死,是的,他沒有死,作者也覺得讓讀者失望了,本來說好要說龍朱的死,時間地點事件都很適合,怎麼就沒死了呢?怎麼就不好好的死掉呢?龍朱沒死,是因為媽媽還著急他。可是,龍朱變了,和所有被未知的懼怕籠罩的人一樣,他小小的世界觀發生了變化。於是龍朱去看牛,和畜生在一起對於與眾不同的龍朱來說,未嘗比在人堆裡混著不舒服。
連牛都要找群,人怎麼能一個人待著呢?龍朱還小,所以他暫時能。
青櫻扮演了一個角色,他只是用他的小手解開了牛繩。象任何人生命裡突然出現的某一個人一樣,假如牛繩上沒有綁著牛,他也只是解開了一條繩子。可是龍朱需要去找牛繩的另一邊,那是龍朱的活兒,那牛繩的另一邊成了八歲的龍朱的責任,一頭拴著牛一頭拴著他。
於是,人便開始了生命裡的尋找旅程。龍朱迷路了,任何人都會迷路,只是他來到河灘。躲藏在陰暗陽光裡的河灘。
龍珠死了。
短篇的生命力在於隱藏,他面對的不是隻讀故事的讀者。每次重讀這文章的時候,我就多了一個疑問。首先想到的是敘說者是誰?他是一個和龍朱特別親近的人,我曾以為那就是青櫻,只是作者把自己隱藏了,對於罪惡和過錯的最自然迴避是人性的一部分。而後,我又覺得不是,或者他代表中國傳統的知識份子,他們能讓思想跟隨龍朱去流浪,哪怕雙方都是一樣的彷徨無助,那起碼是一種心的共鳴。但事實上,他們無法在特定的年代做出什麼,他們只能悲哀的卻平靜的去告訴後來人,有那麼一段用心去尋找,哪怕是偶然的參加了一段的人生旅途。
接下來,龍朱死了沒有?故事裡,假如沒有旁觀者,那麼龍朱只是失蹤了,或者是迷失了。也許是整個村落的迷失也許只是他一個人的迷失,更加可以有另一段在另外世界裡延續人生歷程發生的可能。敘說者說他死了,我不相信,連敘說者自己也不信;但是,如果不是死了,河灘為什麼那麼讓人懼怕,如果不是死在河灘上,河灘憑什麼讓人懼怕。
於是我想到了提示,因為作者刻意詳細的說明了故事的年份,這年份出現在這文章裡,是那麼的突然和顯得囉唆,但是,只需要在思想裡讓時間流下去,短短的兩三年後,一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席捲了中華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