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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薩馬,那位是賽伊德。”
既然他沒說全名,我也應有所保留,我回道:“你叫我修電器的就行了。”
“哦,修電器的,”他故作幽默地撇一下嘴,“好。也許我們以後會用到你。”
用我?還是算了吧。
我同這三人告別,心中暗暗祈求不要再碰見他們。艾哈邁德懷抱小電視,滿面歡喜地走遠。
後來我聽說他還弄到把槍,AK…47。他們信任他,因為他練過。他跟他們走了,去到偏遠的村落,那是美軍觸角難以觸及的角落。烏薩馬和賽伊德都是被通緝的恐怖分子,他們懂得如何自製炸彈。
我再見到艾哈邁德,是在07年亞洲盃決賽前夕,他來我這兒買機電零件。
“電視又壞了?”
“嗯,是啊。”
“可你挑選的零件,電視上用不著。”
“呵呵,”他靦腆地一笑,“還是瞞不住你,我的老朋友。我在為我的復仇計劃進行採購啊。”
“你不要害我好不好!”如果美國人知道我向恐怖分子提供零件,我還如何生活得下去啊!說不定也得被帶去關塔那摩接受電擊、狗啃、拍*。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他嚴肅而認真,甚至有些緊張,說:“這些零件,又不是你生產的,全是外國貨。誰會知道是你賣的?別把美國豬想得太聰明。”
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任他挑選,只要給錢就行,生意還是要做的。我問他:“怎麼?有錢了?”
“嗯,”他點頭,“我混成個小頭目了,手裡能支配的錢也多了。一會兒我請你吃烤肉。”
“算了吧,那是你的復仇經費。”
“沒關係的。復仇嘛,這七年多,我也殺掉了不少美國人,數目不下於十個。正規兵、僱傭兵、大記者、小職員,都有,還拍攝影片傳上網。可我殺來殺去,總感覺心中仇恨不減反增。這些死人,雖不能說清白無辜,卻也和我家人的死沒有太大關係。國家凋敝如此,人民死傷無數,那罪魁們卻依然在美國吃好住好安樂無恙。你說我想殺布什,殺得了麼?我想殺切尼,也根本做不到。這些世界上最邪惡的人,戰爭和恐怖的根源,他們逼迫自己的子民犯下血罪,自己一生卻享盡榮華,非但沒人能審判他們,連一點小小的懲罰都不會降臨到他們頭上。我報什麼仇啊?我不過殺掉些被運來送死的美國窮小子,淨是缺乏經驗的愣頭青。”
“那些罪人,都會下地獄的,忍受無盡煎熬。”
“我也會。我也有罪,還不淺。”
我一時啞然了。
“這麼告訴你吧,”他深吸一口煙,“我已做好死的準備。我要爆裂成碎屑,同時帶幾個級別稍高的軍官下去。軍銜越高,罪孽越深,可惜平時犧牲的多是缺乏經驗的無辜新兵。我這次要殺幾個真正有罪的人。”他又吸一口煙,吐出個大煙圈。
伊拉克隊在亞洲盃奪冠後,傳來些恐怖襲擊的訊息,我多少會擔心那是艾哈邁德所為。然而,他說過,他要殺真正的罪人,這些炸死許多本國人的襲擊,不像是艾哈邁德的復仇行動。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總怕艾哈邁德真實施了他的自殺式復仇。09年夏天的一次相遇,證明我的一切操心都是多餘的。
艾哈邁德竟然加入了安全部隊,五十多歲的他,重新煥發神采,身挎槍彈在小街上踱來晃去。那儼然是他在90年代的風姿,傲視天下地挺著他的圓肚皮。
我想不通他怎麼就搖身變成了安全部隊的軍警,這就是個笑話。有人說他殺掉了自己的聖戰同伴,叛變投誠,獲得重用。每次聽到這樣的傳聞,烏薩馬和賽伊德的形貌就又在我記憶裡重新清晰起來。我還聽說他新娶了個庫族姑娘。真諷刺,說不定那女子的親人在20年前就死於他手。這就是艾哈邁德的復仇啊!?
“艾哈邁德!”我站在店門口叫他。
“嗨,我的老朋友!”他歡笑著招手,心情真是好。
“我以為你死了!”
“哈,沒有啊,朋友。我活得好好的。”
“活下來,是為了復仇麼?”
“哈哈,我的朋友,我得糾正你。活下來不是為了復仇。活下來就是復仇!”
“呵,我聽不懂。”
“仔細想想,朋友。有些事,我不能明說,但這話沒說錯。”
仔細想想?沒說錯?“我無法理解。”
“美國人在給我發錢。聽著,”他走過來,聲音放低,“我殺過他們的人,他們還給我發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