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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過後,秦放一直都過得心驚膽戰。
總覺得敵人闖進城後,早晚都會來找他。
這等高手若是找上門,那他便只剩下一個下場,就是死。
過去數日後,秦放懸著的心逐漸放了下來。
故而在今天午飯後,他才能睡得如此安心。
“魏武侯武功高強,在下佩服得緊。”秦放這話卻是發自肺腑。
他心裡現在只在想一件事,那就是身中生死符的他,接下來到底該作何選擇?
是背叛李昊投靠魏小寶,還是捨命幫李昊拿下魏小寶?
兩條路,真的很難抉擇。
魏小寶端著茶杯,笑問道:“秦將軍好像是長安人吧?”
“對對對,我是長安人,但因做生意失敗,被債主追殺,無奈之下,這才逃到了南明。”秦放笑呵呵地答道,心裡卻無比震驚,看來魏小寶已將他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
魏小寶轉動著茶杯,又問道:“想不想回長安?”
“做夢都想。”秦放眼下只能說些讓魏小寶高興的話。
魏小寶看也不看秦放,冷笑道:“機會就在眼前,就看秦將軍能不能抓得住了。”
秦放後背冷汗狂冒。
生死符的滋味,剛才他已經嘗過,確實是生不如死。
面對這花花世界,真的該為所謂的忠心就輕易放棄生命嗎?
“秦將軍,你雖是長安人,但卻是南明的將軍。”令狐嬋小聲提醒。
就算要效忠,秦放也該效忠南明皇室,而非入侵者李昊。
秦放哂然一笑,頷首道:“姑娘說得對。”
“歸降督主,是你唯一的選擇。”令狐嬋這話卻是在警告。
秦放稍作思忖,跪地道:“秦放願意效忠督主。”
魏小寶很是滿意,笑道:“明天你在府上設宴,但凡是跟你關係好點的將領,全都請來。”
“是。”秦放心頭髮顫。
魏小寶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但凡來赴宴的將領,都會被種上生死符,然後歸順者生,反抗者死。
放野城的天險很難被攻克,故而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想著從內部下手。
當時李昊拿下放野城,沒費一兵一卒。
放野城的將士都被李昊收買,當李昊率兵到達後,他們大開城門,夾道歡迎。
秦放看著一點都不可靠,魏小寶笑著提醒道:“秦將軍,一定要牢記,你全家老少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中。”
秦放唯唯諾諾,連聲說不敢。
魏小寶並不離開秦府,就在府上住下,讓秦府好生伺候著。
秦放絞盡腦汁,才想到借小妾有孕來發出請帖。
要知道秦放有著九房妻妾,他的身體也算硬朗,可是多年過去,妻妾竟無一人懷孕。
此事在放野城,一度被傳為笑談。
秦放看了不少大夫,也吃了不少藥,全都無濟於事。
這回拿此事來說事,相信大家都會賣給他一個面子,前來赴宴。
秦放隨後命下人去分發請帖。
入夜守城時,就有同僚前來道賀。
秦放笑得極為歡快。
那喜悅絕非是裝出來的。
在一夜之間,此事就在放野城傳開了。
次日將近午時,已有不少將領和文官前來道賀,甚至林致遠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秦放站在門口,笑顏如花,實則在他頭頂,好似懸著無數把刀,隨時都會落下來,將他碎屍萬段。
魏小寶和令狐嬋早早入席,但放野城的官員,無人認識他們,只當他們是秦放的朋友。
開宴後,眾官員全都舉杯,笑著給秦放道賀。
秦放笑得很牽強,回禮道:“諸位大人能賞臉蒞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秦某人……”
“秦放,別廢話,如此喜人的小美人,你不打算跟大夥兒介紹介紹?”有個面相猥瑣的文官,色迷迷地盯著令狐嬋。
南明多美女,但跟令狐嬋相比,全都黯然失色。
秦放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正惶恐時,卻見令狐嬋站起來,拔出寶劍,冷聲道:“東廠督主面前,爾等豈可口出穢語?”
東廠督主?
眾官都很懵逼,東廠督主在哪?
魏小寶端著酒碗,穩坐如鐘,輕笑道:“在下魏小寶,正是東廠督主。”
“秦放,你居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