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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婦實在驚詫。但皇帝的命令豈會不遵?自是照了吩咐,暗中行事不提。
……
嘉芙人在蕉園,隔著重重殿宇,至午,隱隱之間,彷彿也聽到了東南方向那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山呼萬歲之聲。
她站在園裡魚池邊的那座白色拱橋頂端,心驚肉跳,望向園門方向,翹首等著兒子回來。
這裡是園中位置最高的地方,視線能越過圍牆,看到外頭的甬道。
申時一刻,終於,遠遠看到甬道盡頭來了一行人,慈兒被崔銀水抱著,朝著這邊方向過來,身後跟了幾個宮人。
慈兒彷彿已經迫不及待了,遠遠地就從崔銀水的身上掙扎著爬了下來,自己撒開兩腿,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嘉芙下橋,飛奔而出。
“娘!娘!”
慈兒看到了嘉芙,跑的更快,像只小鳥一樣,一頭扎到嘉芙的懷裡,抱住了她的脖頸。
嘉芙緊緊摟住兒子的小身子,強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慈兒起先極是歡喜,漸漸地,笑容消失,望著嘉芙,抬手摸了摸她的眼皮:“娘,你不高興了嗎?”
嘉芙搖頭,用力親了下兒子的臉:“娘沒有不高興。只是看到慈兒,太高興了。”
她抱起了兒子。
慈兒終於放心了,軟軟的兩條胳膊環在嘉芙脖頸上。
“我天天都想娘,可是皇爺爺說,要等到獻俘禮後,才能送我回來。娘,今天下面好多好多的人站在那裡,他們一起喊出聲的時候,聲音很大很大,就和爹爹去年秋天在大校場裡點兵一樣!後來來了一個很威風的大將軍,押了許多壞人過來,那個將軍說,那些都是害我大魏百姓的壞人,皇爺爺讓我幫他說□□。娘,我想快些長大,像爹爹和那個大將軍一樣去打壞人……”
嘉芙和著兒子的話,轉身入內,崔銀水手裡拿著慈兒衣物,小心地跟了進來,偷偷看著嘉芙臉色,不敢靠近,只遠遠地站在門口。
慈兒今早起的很早,又經歷了這一場於他而言,懵懵懂懂還並不完全知是何等意義的盛大場面,終於也回到了母親的身邊,靠在嘉芙懷裡,漸漸犯困,說著說著,便睡了過去。
……
獻俘典禮過後,皇帝便回了宮中的起居之殿。
早上的這個典禮,彷彿耗盡了皇帝的精力,回來後,換下冕服,人便躺了下去。太醫來瞧過,皇帝吃了藥,閉目歇片刻,便披衣坐起,開口叫李元貴將奏摺拿到龍床之上。李元貴見他精神依舊萎靡,面帶疲態,不欲拿,在一旁苦勸他再歇息,正說著話,一個宮人竟飛奔而至,說裴右安無召回京,竟直闖宮門,在第二道宮門處,被侍衛所攔,侍衛急來傳報,問如何處置。
李元貴心裡咯噔一跳。
雖知裴右安會回,卻沒有想到回的如此之快,看向了皇帝,不禁帶了點擔憂。
就在片刻之前,皇帝還面色灰敗,盡顯疲態,就在聽到這訊息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突然便抖擻了起來,竟精神煥發,猛地撩被,從龍床上翻身而下,道了句“叫他進來,不得阻攔!”隨即便催促李元貴替自己梳頭更衣。
宮人領命,匆匆離去,李元貴無奈,急忙喚人入內,服侍著皇帝梳頭更衣,很快,換妥了整齊的衣裳,皇帝又親自挑了一條五色玉帶,束於腰上,再至鏡前,親自拿了髯梳,對鏡梳理鬍鬚,左右照了一番,摸了摸鬢邊華髮,轉頭望向李元貴,目射,精光,沉聲說道:“朕就等著他來!朕知道你!不許在他面前提朕病了的半個字!”
李元貴知皇帝一生好強,不肯服輸,見他此刻竟還如此,不肯有半點示弱,應聲退下後,心中憂慮。
……
裴右安立於皇宮二門之前,對面是一排蓄勢拔刀虎視眈眈的侍衛,那領隊的大漢將軍識得他,知他如今官居隴右節度使,也不敢過於開罪,但亦不敢放他入內,上前躬身道:“裴大人,請勿為難小人,小人已遣人去通報,若有回話,小人自不會阻攔。”
裴右安閉目不語,極力平息著此刻胸中升騰而起的怒火。
胡人對河套之地,一直不曾放棄覬覦,數年之前,王庭易主,這幾年間,根據裴右安陸續獲知的訊息,對方一直在暗中蓄勢。
他有一種預感,如幾十年前那般的一場大戰,遲早再臨。或許是今日,或許便是明日。故這個初春,天氣稍暖,他便加緊戒備,早早就親自出去巡邊。
半月之前,他終於巡邊完畢,回了素葉城,才發現嘉芙和慈兒,母子二人竟被雙雙接入京城,楊雲則被皇帝派來的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