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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右安從前在朝廷裡的名聲實在太大,且衛國公生前以節度使之職在此鎮守多年,坐鎮一方,影響深遠,如今雖過去了多年,但提及裴家人,依舊如雷貫耳,這些人也都知道,見裴右安兩道目光投來,隱隱含威,一時不敢上前,被胡良友催促著,遲疑間,方慢慢地圍了過來。
裴右安笑了一笑:“二公子,你且回吧,此地荒涼,我便不留你了。”說完轉身,一手牽了嘉芙,另手牽了小紅馬,朝裡而去。
胡良友見他竟然絲毫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隨從全都看著自己,咬牙,從近旁一人手中奪過弓箭,拉弓搭箭,瞄準前方那個背影。
裴右安仿似背後生眼,停了腳步,緩緩地轉頭,方才面上的微笑已經不見,冷冷兩道目光望來,猶如鷹顧,隨即鬆開馬韁,和嘉芙低語了一句,隨即轉身,向弓邁步走來。
胡良友的手漸漸發抖,眼見他越走越近,竟不敢放箭。
裴右安停在了胡良友的面前,盯著他,慢慢抬手,握住了那杆搭在弓上的箭柄。
“胡良友,你平日集市踏馬,此為擾民,觸犯軍規第三條;調戲婦人,更是軍中大忌,照我大魏軍法,當杖責五十。你如今既已升至參將,都司大人平日都未曾教你?”
他手指驀地發力,“咔嚓”一聲,箭柄從中折斷,一分為二,從弓弦上掉落在地。
胡良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
那一行人垂頭喪氣,打馬離去,天也黑了下來,料場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
嘉芙將踏雪栓回馬廄。這小紅馬彷彿也知道方才自己惹了禍,平常不願進馬廄,這回卻老老實實,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又探頭過來,伸舌想舔嘉芙的臉,討好於她,嘉芙推開它的臉,手指戳著它的眉心,教訓道:“今日都是你,惹來了事!下回你再偷溜出去,我便再也不管你了!”
她語氣嚴厲。小紅馬眨巴眼睛,繼續將頭湊來,蹭著嘉芙的胳膊,被她推開,垂頭喪氣,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哼聲,仿似在撒嬌求饒。
嘉芙又狠狠教訓了它幾句,轉頭見裴右安站在一旁,含笑望著自己,這才放過了,往它馬槽裡投了食物,兩人出去,一路上,她沒有再開口說話,回到屋裡,更衣洗手之時,裴右安問她。
嘉芙猶豫了下,低聲道:“大表哥,我有點擔心。今天你為了我和踏雪,得罪了那個胡大人的弟弟,萬一那個胡大人向你發難……”
裴右安幫她脫去外衣。“不必擔心。這個胡良才領兵多年,也算是個有能之人,但到此地,頭尾不足一年,根基不穩,雖暗中排擠我父親從前的舊部,表面上和我還算客氣。今日之事,還不至於讓他和我公然翻臉。”
“那他為何去年底派人送來殘羹冷炙,公然羞辱?”
她問完,自己也頓悟了:“我知道了!難道是這個胡良友送來的?”
裴右安讚許般地摸了摸她的頭,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
第 96 章
胡良友打馬回城; 已是深夜,徑回都司府,胡良才還在和幕府商議邊防之事。胡良友衝入; 高聲嚷道:“大哥!你要替我做主!”
胡良才見他滿身泥土,狼狽不堪,吃了一驚,忙問緣故; 胡良友便將白日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番,挺著脖子,露出脖頸的一道紅紫瘀痕,訴道:“大哥; 這個裴右安下手極狠,弟弟我險些喪命於他手!我便罷了; 大哥你厚待於他,他卻半點也沒將你放在眼裡!你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我們胡家兄弟的臉; 今後在這素葉城裡還往哪擱去!”
胡良才大怒; 朝外走了幾步; 卻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 轉身叫胡良友先出去,自己問於幕府。其中一個姓楊的幕府,熟知朝廷掌故和官場之事; 道:“胡大人; 此事不可莽撞!裴右安曾是天子近臣; 萬歲對他倚重,有目共睹,此次突被髮配來此,箇中緣由,實在蹊蹺,朝廷至今無半紙公文,眾說紛紜。以小人之見,大人不可太過得罪於他,須知有東山再起一說。且裴家父子,在此地根基深厚,軍民至今不忘,大人來此,時日尚短,若是動他,怕他也不會束手就擒,到時萬一惹出亂子,怕是不好收拾。大人不如將參將隨從喚來,問問清楚,今日到底出了何事,以致於生出事端。”
胡良才被幕府的一番話給提醒,忙將胡良友的隨從喚來,一番逼問,很快便得知了事情經過。原是追馬入了料場,調戲裴右安的夫人,這才吃了馬索套脖之苦,心中又氣又恨,氣的是自己兄弟惹是生非,恨的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