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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你是例外。”我道:“幸而我是例外。”
方天突然又握住了我的手,神經質地道:“你不會將我的事情講出去吧。”
我故意道:“就算講出去,又怕甚麼?”
方天的面色,又發起青來,道:“不!不!那太可怕了,如果地球人知道我是從土星來的,那麼我非但不能回土星去,而且想充一個正常的地球人也不可能了。地球人正處在瘋狂地渴求探索太空秘密的時代中,我將不是人,而是一個供研究用的東西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放心,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不將秘密洩露出去的麼?”
方天嘆了一口氣,我們又默默地向前,走了一段路,已來到了一座公園的門口。公園中的人並不多,我向內一指,道:“我們進去談談可好?”
第十六部:土星人的來歷大明
方天點了點頭,我們一齊走進公園,在一張長凳上坐了下來。
在這裡談話,是最不怕被人偷聽的了。我先將那本記事簿,和方天稱之為“錄音機”的,那排筆也似的東西,還了給他。
方天在那一排管子上,略按一按,那奇怪的調子,響了起來,他面上現出了十分迷惘的神色。我想要在他身上知道的事實太多了,以致一時之間,我竟想不起要怎樣問他才好。
又呆了片刻,我才開啟了話題,道:“你來了有多久了?”方天道:“二十多年了。”
我提醒他道:“是地球年麼?”
方天搖了搖頭,道:“不,是土星年。”
我又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氣,方天,這個土星人,他在地球上,已經生活了兩百多年了!在他剛到地球的時候,美國還沒有開國,中國還在乾隆皇帝的時代,這實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我覺得我實在難以向他發問下去了。讀者諸君不妨想一想,我該問他甚麼好呢?難道我問地,乾隆皇帝下江南時,是不是曾幾次遇難?難道我問他,華盛頓是不是真的砍斷過一株櫻桃樹?
如果我真的這樣問出口的話,我自己也會感到自己是一個瘋子了。
但是,眼前的事實確是:這種瘋子的問題,對方天來說,並不是發瘋,而是十分正常的,因為他的確在地球上生活了二百多年!
我呆了好半晌,才勉強地笑了一笑,道:“你們那裡好麼?”
方天的神情,活躍了一些,道:“好,家鄉自然是好的,你說是麼?”
在方天提到“家鄉”之際,那種迫切的懷念的神情,令人十分同情,要知道,他口中的“家鄉”,和我們口中的“家鄉”,有著不同的意義。
當我們遠離家鄉的時候,不論離得多遠,始終還是在地球上。但是方天卻是從一個天體,到另一個天體!這種對家鄉懷念的強烈的情緒,我無法體驗得到,除非我身已不在地球上,而到了土星之上。
方天嘆了一口氣,道:“我離開自己的星球已經太久了,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甚麼變化?”
我呆呆地望著他,他伸手放在我的手背之上,十分懇切地道:“我到了地球之後,甚麼都不想,只想回去,我唯恐我終無機會回去,而老死在地球,你知道,當我剛來的時候,地球上的落後,曾使我絕望得幾乎自殺,當時,我的確未曾想到地球人的科學進步,如此神速,竟使我有可能回家了。”
我道:“你的意思是,你將乘坐那枚火箭到土星去麼?”方天道:“是的,我確信我可以到達土星,如果不是地球的自轉已經變慢的話。”
我愕然道:“地球的自轉變慢?”
方天道:“近十年來,地球的自轉,每一轉慢了零點零零八秒,也就是千分之八秒。這麼短的時間,對地球人來說,自然一點也不發生影響,但是這將使我的火箭,不能停留在土星的光環之上,而只能在土星之旁擦過,向不可測的外太空飛去!”
我聽得手心微微出汗,道:“那麼,你有法子使地球的自轉恢復正常麼?”
方天道:“我當然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但如果我能夠得回那具太陽系飛行導向儀的話,我就可以校正誤差,順利地回到土星去了。”
我伸了伸手臂,道:“這具導向儀,便是如今被裝在那硬金屬箱子的物事麼?”
方天道:“不錯,就是那東西。衛斯理,我就快成功了。但如果你將我的身份暴露出來,那麼,我一定成為你們地球人研究的物件,說不定你們的醫生,會將我活生生地剖解,至少,這……便是我不斷以強烈的腦電波,去影響發現我血液秘密的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