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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身邊屏風上搭著墨綠色的旗袍,枕頭很硬,手中握著一本充滿墨香的線裝《沉淪》。
廖燕輕輕翻開,看著裡面發黃的紙張,是手抄本,字跡很漂亮,只能一嘆。
看來不是有人在惡作劇,是那個小儀器真的了起作用,而且還是作用在自己這個普普通通的小演員身上。
多少有一點兒後悔,她實在是不應該隨便亂用,用路采薇列出的單子上的材料,弄出來的新玩意兒,現在也只能等待路大神醫發現不對,拯救自己於危難之中了。
只是不知道青溫容有沒有也不小心混進來,還有,路姐會不會很生氣。
據說這一個是最後一個製作成功的幻夢儀,能讓人進入特別的夢境中去,甚至有人說,那其實不是夢,而是另外的世界。
路采薇和戴卓兩個人都很希望能確定幻夢儀通往的‘夢境’,究竟是實還是虛,如果是實的,也許他們會從中得到空間類法術的資料。
如今這東西到讓自己隨隨便便就給用了。
廖燕嘆了口氣,略微有些心虛,只不過,面對抓狂的兩個大醫生,那也得回去之後,現在只能顧眼前了。
坐起身,床頭桌案上擱著一張薄薄的信紙,廖燕拿起來看了看。
信寫的很簡單,大體的意思是一個叫程諾的男人,想出國留學,奈何錢財不足,連船票都買不起,於是想管她先借一筆應應急。
信中甜言蜜語無數,卻輕浮的厲害。
或許沒經歷過多少世情的小姑娘會被哄騙了去,可廖燕兩世為人,又在娛樂圈浮浮沉沉了這麼多年。哪裡會看不出這浮於紙面上的齷齪心思?
廖燕乾脆把信扔到一邊,站起身來,仔細觀察房間。房間的佈置不算很簡陋,最少也是中等。看來原主不窮。
桌子上的首飾匣子已經被開啟,裡面的首飾全被原主用荷包裝起,顯然是想拿去出售或者當了。
可惜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路采薇弄出來的幻夢儀還需要改進改進才好。
好在原主可能是個文青,居然有寫日記的習慣,一看她那厚厚的兩匣子日記,廖燕更是搖頭。
沒想到此時正是亂世,這個看起來很文青的小女孩,名叫張芸。家是東北的,逃難過來,家人失散,錢燦也花得差不多,如今晚上竟然是在歌舞廳做舞女的。
廖燕自己是娛樂圈的人,但這個時代的舞女,卻和自己那個時代的娛樂圈明星完全是兩個概念,身份地位截然不同。
這個舞女本來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未婚夫讀過新式學堂,現在一心一意地打算出國留學。
張芸本來肯定是很想送他去。就連以前舞廳那邊提出的跟人出去的建議,也都鬆了口,要知道。在這之前,張芸固然淪落,卻堅決不肯出臺,還保持著自己那一點兒清高,勉強算得上清清白白。
“真是個傻女人!”
明明在日記裡透露出,她已經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在追求一個女學生,而且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可她只是自卑,卻一點兒奮起反抗的精神都沒有。甚至還花錢供著那個渣男讀書,要什麼給什麼!
她對這樣事情實在是很敏感。雖然好幾年沒再想起過前世的丈夫商哲,可一遇見這種事兒。就不自覺又想起了那個人,想起她悽慘而幼稚的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廖燕已經開始對自己的這一段旅程感到絕望了。
難不成真要留下來替這個傻女人趕走渣男?
感嘆了那麼一下,她就無所畏懼地抓起床頭的一個手包,換上了墨綠色的旗袍,踩上擱在現代也絕對不會過時的高跟鞋,鹿皮的,出了房門。
從日記裡面知道,她居住的這座城叫吳城,是南方的一個比較大的城市,可走在大街上,入目的卻大多是在寒風裡衣服破破爛爛的行人,市井到是還算繁華,也有月白色的旗袍,和穿著長衫的行人。
有驢車也有黃包車,還有拖曳而行的電車。
有報童在賣報,廖燕買了一份叫吳城新報的報紙,開啟看了看,還挺全面的,居然有一大板塊都是商業資訊,廣告資訊,另外比較有用的就是,今天是民國二十四年,雖然她在的民國,不是記憶中的民國,可還是很有參考價值。
附近幾個省份都遭了災,顆粒無收,難民們在城市的角落裡勉強挨著日子。
廖燕一路走過去,碰到難民們撲過來祈求施捨,她並不像別人那麼厭惡害怕,動輒拳打腳踢,卻也只能冷漠的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