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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炙熱的身軀貼在後背上,若是雷劫之前,沐朝顏的劍心絕對巍然不動。可不知道是不是渡劫失敗神識崩碎,又或者是昨夜那場亂七八糟的花開,讓沐朝顏向來如萬年冰心般堅固的心裂開了一道縫。
那縫中,便是劍修絕對不能多生的七情六慾,是心魔。
就如此時,她清晰地感受到少女緊貼在身上的體溫,透過單薄衣料傳過來的心跳聲,以及灑落在耳畔的呼吸聲……
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勾出了她心底那一絲熟悉又緬懷的感覺,攪得她向來清明的劍心越發亂。
沐朝顏並未想太多,只是將這些思緒歸咎為她甚少與人接觸,乍然經歷過一番歡喜,劍心難免波動。
她在心中默唸了兩遍的清心訣,壓下稍亂的思緒後,放緩了御劍的速度:“無妨,我在劍上,摔不了你。”
沐朝顏頓了頓,稍顯冷淡道:“你……放開我。”
冷冽的寒風在腳下不斷遠去,從耳邊擦過時,呼嘯作響。空青緊緊扒在沐朝顏身上,埋在她脖頸的臉微微抬起,稍稍睜開了一隻眼,戰戰兢兢地開口:“真的不會把我摔了?”
沐朝顏想把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可又覺得有些不妥,只好點點頭應道:“嗯,不會。”
“真的?”空青睜開了眼,探頭去看沐朝顏的神情,雙眼亮晶晶的:“像昨天那樣墜劍的事情,一點也不會發生的嗎?”
少女的眼睛又黑又亮,在朝陽的映照下透著琥珀色澄淨的光。沐朝顏望著她的眼睛,複雜的思緒再次綿綿密密地纏住了她的心臟。
她微微側頭,躲開了少女的視線,淡漠開口:“昨日之事,是個意外。”
空青不以為然,撇了撇嘴說:“我倒是不這麼覺得,宗主你幾天前不是渡劫失敗了嘛。昨天墜劍後,你還渾身是血,讓我燒了之後才止住血……我瞧你傷得挺重的……”
“雖然我還沒有修煉,但我聽人說過,修士渡劫失敗後,輕則重傷墮境,重則灰飛煙滅……”
“你昨天連十五隻築基期的雉雷鳥都打不過,看來是重傷到無法自如運轉靈力了。你又沒有吃藥療傷,總不能說雙修一夜就能活蹦亂跳了吧。”
“我們花人又不是真的大羅金仙,和人睡一睡就能讓人全好了。”
可能是第一次做人,空青並沒有和人交談過,所以一說起話來便滔滔不絕,格外聒噪。
她圈著沐朝顏,心神已經不在令人恐怖的萬米高空之上,反而越說越起勁:“啊,要不還是先找個靈氣濃郁的洞天福地,修養一陣後,我們再回春山吧。昨天你砸了人家萬器宗的場子,說不定今天萬器宗的長老就找上門來和你打架呢。”
似乎已經預料到回到春山所見的場面,作為合歡宗的入門新弟子,空青開始殷切地規劃:“你現在重傷,肯定沒有昨天厲害。萬一人家找上門來,我們打不過,傳出去對合歡宗不好。”
“不如躲一躲,養精蓄銳如何啊?”
“你要是覺得雙修有效果呢,我還可以犧牲一下自己,像昨夜一樣勉強陪您療療傷……”
這小小的花人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懂人情世故,自以為對方救了自己,又有了一夜的交情,兩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所以開始積極地為一宗之主出謀劃策。
起先沐朝顏還能忍她,只是聽她又提起昨夜的事,一股燥意就從胸中冒了出來。沐朝顏唸了十遍清心訣,並未壓住嗔火,忍不住開口斥了一句:“閉嘴!”
空青被兇了一句,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只覺得十分莫名:“宗主你怎麼那麼兇,我在關心你的身體。”
“萬一你舊傷復發,我們墜劍事小,合歡宗沒有臉面事大啊。”
空青這具皮囊生的年幼,容貌看起來也是一團精緻的淘氣。沐朝顏扭頭一看她的臉,只覺得擠滿胸口的那些狂躁之意都降了下去。
比鐵劍還要冷硬堅固的劍修,望著少女水汪汪的眼眸,在腦海中斟酌了幾遍措辭,好一會才開口:“不會墜劍的。”
“這次一定不會了。”
那場飛昇天劫,雖攪碎了沐朝顏的神識與紫府,卻沒有使得她墮境,如今她仍舊是五洲唯一的渡劫境大能。
只是紫府破碎,神識紊亂,使得她無法如常執行靈力,使用大部分變幻萬千的劍訣與術法。可是昨夜與空青的了“靈園”交匯之後,她崩塌的紫府修復了千分之一。
僅僅是千分之一,也足夠她抵禦一般的元嬰修士。更不要說御劍飛行這種築基期巔峰都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