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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的車出了車禍，墜入了山崖下，車子已經摔得不成樣子，四周七零八落地散佈著乘客的屍體。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夠活下來，不過事實是我活了下來，而且沒有受太重的傷。
么娃和孟胖子也活了下來。孟胖子腳受了傷，拄著根樹棍靠在一棵樹上喘氣。么娃正在那女人身上上下摸索著，我想爬起身來阻止他，卻沒有力氣站起來。么娃摸了半天，沒有收穫，便一腳踢開了女人的屍體，又把目標轉移到另外一具屍體身上。這次他很快就摸到一個包，他從包裡抽了兩張鈔票塞進自己兜裡，又從夾層裡摸出了一張身份證，最後把包塞回了屍體身上。做完這一切，他拿著身份證走到孟胖子面前，把身份證遞給孟胖子。孟胖子接過身份證，從腋下拿出一個包，把身份證裝了進去。
就這樣，么娃大概找到了七、八張身份證遞給孟胖子，靠在樹上的孟胖子，臉上露著邪惡而滿足的笑意。在幽深的山崖下，四處散落著屍體的環境中，么娃在死人堆裡晃來晃去的身影和孟胖子臉上邪惡的笑容，顯得那麼詭異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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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節：天災人禍（7）
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悄悄地看著這一切。
終於，么娃走到了我面前蹲下來。
“孟哥，這小子是活的。”么娃回頭叫道。
“看看他傷得重不重，傷得重就不管他了，傷得不重就弄醒他。我這腳瘸了，多一個人幫忙容易出去些。”孟胖子說道。
我閉著眼睛，任憑么娃把我翻來覆去地檢查，他使勁地推著我，邊推邊喊著：“永生，永生！醒醒！”
我捱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永生，我們坐的車出車禍了，就我們幾個活著。你看看自己有事嗎？沒事趕快起來，我們得離開這兒。”永生一臉關切地對我說道。我心裡知道，他臉上的關切也是裝出來的。我裝作十分吃力地爬了起來……
後來，我和么娃攙扶著瘸腿的孟胖子離開了那道懸崖，來到了城裡。到了城裡之後，孟胖子打了個車直接去了醫院，而我則跟著么娃來到了公墓做工。
“愣著幹嗎！幫忙啊。”么娃的喊聲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裡，他已經拉開了靠牆的大鐵櫃子中的其中一格。我走上前，鼓起勇氣往格子裡望去，我看見一張女人的臉，面色蒼白，點點白霜沾在她的頭髮眉毛上。
這個女人我認識！她是那個與我們同車的女人、那個死前緊緊抱著我的女人！看著這張曾經離我很近的臉，看著這張曾經給給我短暫陶醉的臉，我恍如墜入了一個迷夢之中。
“怎麼會是她，怎麼會是她？”我喃喃自語。
“喂！你小子倒是幫我把她拖出來啊。”么娃擂了我一拳頭。
我彷彿從迷夢中驚醒過來，眼睛死死地盯住么娃。
8。
么娃被我盯得發毛，惡狠狠地對我低聲吼道：“你被鬼迷了！想要錢就快乾活。”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憤怒，衝上去把么娃撲倒在地。“她怎麼會在這兒？”我狠狠地扼住么娃的頸子，厲聲問道。
“咳、咳，你先放開手，我告訴你就是了。”么娃哀求道。
我放鬆了雙手，么娃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快說！你們到底發的什麼死人財？”我催促道。
“半年前，我到城裡打工，遇到了孟胖子。”么娃開始說道。
“我見孟胖子混得人模狗樣的，就想跟著他混。誰知道他帶我進了地下賭場，我輸完了打工掙的錢不說，還欠了孟胖子一大筆錢。哎！“么娃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全是悔恨。“我還不上錢，孟胖子就讓我和他合夥做生意，用掙的錢還債。我不知就裡，再加上確實沒有錢還他，稀裡糊塗就答應了，誰知道他說的生意竟然是盜屍。”么娃說到這裡，身子抖了抖，打了個寒噤。“孟胖子告訴我，這是個無本生意。現在許多醫學院的屍源奇缺，用於解剖教學的屍體都是一用再用，所以屍體的銷路很好。孟胖子大概做這生意有一段時間了，他給了我城西殯儀館太平間的鑰匙，說裡面的人都被他買通了，我只要聽他的指令，到時候去把屍體搬出來就行。”
“呸！你們他媽的真不是人！”我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我也不想啊，我第一次來偷死人時差點嚇得流尿。”么娃申辯道。
“對了，那天車禍你為什麼搜走死人身上的身份證？”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這也是孟胖子叫我乾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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