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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上帝著了色,我那冰冷的心湖像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表面平靜,底下卻早已岩漿洶湧。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想得柔情滿腔肝腸寸斷,但卻害怕最後又是鏡花水月一場空,患得患失之間,悲欣交集。
早上,騾子過來把我叫醒讓我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他說我養的兩隻綠毛龜,劉澤民和張潁這哥兒倆最近有點悲觀厭世,有嚴重的自殺傾向,我走的這幾天它們可著勁兒地從玻璃缸裡爬出來,直接從一米多高的櫃子上往下跳,龜背都摔裂了,每次把他們撿回玻璃缸沒過多久,他們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地爬出來玩高空墜落,你一回來它們就老實了,呆在缸裡動都不動。
我聽了悚然一驚,心想,這兩隻小烏龜,我來公司的那年就買了,已經養了三年多,以前每當我想起和藍蔚渝在一起那些花團錦簇的時光、心理難受的時候,我就會對他們說話,他們每次都很安靜地聽我講完,有時還會像造物主一樣憐憫地望著我或者是搖頭嘆氣。聽老人們說,烏龜王八這種東西,都是有靈性的,它們一定是知道了我和曲麗媛在貴州的遭遇,才會有這樣的瘋狂之舉。我給他們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劉澤民非常不老實,一個勁地拿頭蹭我,還輕輕地咬我,陶達凱眯著兩隻小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如果不是騾子和老胡催了,我還想給它們刷一下背。我趕緊給它們換了水餵了食,把玻璃缸裡那個有斜坡的爬梯撤了,這樣他們就爬不出來了。
第六十六章 機場偶遇
時值初夏,陽光明媚,氣候溫潤,屎霸難得出差一次,脖子上不用再勒著那條黑曼巴似的領帶,光腳穿了一雙白皮鞋,身上一套夏威夷風情的沙灘服,頭上戴一頂白紗帽,鼻子上還擱了一副金邊的眼鏡蛇墨鏡,手裡還拿著一個菸斗,龍驤虎步,顧盼生輝,像個賣鹹魚起家的暴發戶,我和老胡騾子看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上了飛機,我和老胡、騾子坐在前排,屎霸一個人坐在後排。屎霸不愧為*家族的成員,在飛機上一逮住機會就用他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對一名籍貫山東的空姐狂轟濫炸,一會要可樂,一會要咖啡,一會要椰汁,不到一個小時,除了山東空姐的安全期不便探聽,把人家的電話住址都要到了。還好這是國內航班,時間短了點,要是國際航班,估計一下飛機屎霸就直接把空姐帶去開房了。
老胡一路上只是靜望著窗外,眼中滿是惆悵,猶如我身體正中那個多年仍未癒合的創口,完沒有半點往昔那種縱橫捭闔豪氣干雲的神采,我知道他一定是觸景生情,想起了葉蓓。
騾子想活躍一下氣氛,用胳膊肘捅捅老胡,說,哎,有妞不泡,這不像你的風格啊,想什麼呢?
老胡轉過頭來,悵然地說,我想起了一首老歌,《那麼遠,這麼近》裡哥哥的一段獨白:我由布魯塞爾坐火車去阿姆斯特丹,望著窗外飛過的幾十個小鎮、幾千裡土地、幾千萬個人,我懷疑,我們人生裡唯一可以相遇的機會,已經錯過了。騾子,你明白什麼叫愛無能嗎?我可以跟很多女人上床,但是卻沒有辦法再愛上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就像是身體裡分泌愛情那種物質的機能已經徹底壞死。他忽然話鋒一轉,說,騾子,你覺不覺得瑞子從貴州回來之後變得跟從前有點不一樣?
我頓感大窘,結結巴巴地說別,啊?沒有啊,有什麼不一樣?
屎霸在後面扔了一句過來,老胡愛無能,他性無能了。
我回頭向屎霸怒目而視。
騾子也回過頭,呵呵笑道,下機之後屎霸你洗乾淨屁股,路兄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性超人。
我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說,我又不是掏糞工人王進喜,我對他沒興趣。
老胡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望著機艙外的雲山蒼蒼,江水泱泱,神色落寞。
下機之前,屎霸已經和山東空姐約好今晚吃過晚飯後去衡山路泡吧。騾子不禁喟然長嘆,只要臉皮厚,就是雙棲動物泡起美眉來也有如探囊取物啊。
天空纖塵不染,西南方向亂紅紛飛,飛機像只披著五彩霞衣的大鳥降落在虹橋機場。
取了行李之後,我們一行四人向機場出口走去。屎霸戴著墨鏡,口中叼著菸斗,高視闊步器宇軒昂地走在前面,騾子嚼著口香糖,耳中塞著ipod播放器,邊走邊哼哼哈嘿雙截棍,還手舞足蹈的,我和老胡一人拖著兩個行李箱,尾隨在後。
我對老胡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喜歡那個發音含混、吐字不清的周杰倫啊,在我聽來簡直是活受罪,我們是不是落伍了,跟不上時代潮流了?我見沒人應答,側眼一斜,老胡不在身邊。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