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笑起來。
江學文也笑。
“兩位老闆,要不要松骨按摩?”果不其然,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年輕女子未經江學文和我同意,直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來人二十一二歲,面板曬得很黑,兩隻眼睛水汪汪的挺漂亮,臉上沒怎麼化妝,看上去倒像良家女子。
江學文久經戰陣,此時他臉一沉,狎暱輕浮的表情丁點兒不露,嚴肅地盯著這女子上下打量半天。“什麼價錢?”他低聲問價,同時漫不經心地往飯館門口張望,估計是害怕這女子是公安放的餌線。
“每人八百。”女人眼睛亮亮的,順口報了價錢。
“走,走,你趕緊找別人談生意去。” 江學文語氣兇兇地轟趕著女人。他臉上橫眉豎目,暴戾之氣十足。“市裡也沒這個價,開口就八百塊,你還真敢要,這鎮子裡有這種價,真活見鬼了!”
女人聽了不急也不惱,仍舊笑眯眯地坐在原處不動,顯然對這種討價還價已司空見慣。“你兩位出個價吧。”
江學文瞧了瞧我,低頭想了想,然後以十分果決的口氣說,“每人二百五,多一個子也不行。不成,你就起身給我走人。”
我一旁坐著,暗自對江學文萌生出一絲欽服之意來,沒料到他講價時的表現倒像生意場上的老手。
女人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倆人跟在女子身後四五米左右的距離,在鳳崗鎮陰暗狹窄的街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既有些興奮又有些不安。
鎮上的街道仍舊是石板鋪砌而成,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凹處扭了腳踝。
走了十多分鐘,女人拐進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巷子,裡面黑糊糊地什麼也看不清。
我只覺頭皮發麻。“不會是把咱倆騙進去有人等著謀財害命吧……”我小聲問江學文。
“不怕,怕什麼……咱兩個大活人還怕這些……”雖然是這樣說,江學文的聲音還是有些打顫,大概這陣勢他心中沒有底。
眼前忽然一亮,日光燈的光線從二樓一扇窗子中射出來,我們倆人心情穩定了許多。
“從這裡上去就到了。”女人停了腳步說。
木質樓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吱吱呀呀地直響,好像隨時都可能坍塌下去。上了樓,女人推開一間亮著燈房間的門,江學文和我跟了進去。
屋子面積顯然只有十平方米左右,沒什麼傢俱,但很整潔,地上還鋪著地板膠。
日光燈的白色光線,使一切增加了幾分柔和的色彩。屋內還有一個穿著短袖連衣裙的女人,正背對著門坐著,近距離地透過一臺十英寸的黑白電視看一出肥皂劇。
聽見來人,她迴轉頭,笑笑點頭打個招呼。
21。日常生活中的“冒險”(3)
我和江學文很奇怪,因為那看電視的女人臉上戴了副大墨鏡。
兩個女人用湖南某地的方言簡短交談著,語速很快,我和江學文沒怎麼聽清楚。
戴墨鏡的女人至多二十歲,容貌清秀,她臉上在眼鏡片後露出白色的紗布,可能是眼睛受了傷。
“我叫阿玲,她叫阿秀。”帶我們來的女人此時脫了上衣,只剩乳罩和襯裙。她膚色很白皙,臉上和露出衫外的面板黝黑顯然是日曬所致。
我和江學文坐在床上,倆人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屋內燈光刺眼,忽然出現一個受傷的女子,似乎不具備做那事的情境。
“你眼睛怎麼了,受傷了?”我沒話找話,問那戴著墨鏡名叫阿秀的女子。
“我們倆人一星期前從海南過來,她的眼睛是在海南讓人打壞的。”阿玲接過話頭。
她找一把摺疊椅坐下,向我們兩個人說起她們在海南的遭遇。
兩個人本是住湖南某縣城,去年高考落榜後,天天在家受家人奚落。想複習再考一年,又都沒有信心。當地人重男輕女,家裡也不允許她們復讀再考,催著她們去當地的紡織廠上班。由於平素倆人是密友,聚在一處商量半天,覺得還不如出去闖闖見一見世面,即使賺不到錢大不了再回來到紡織廠上班。把這想法同家裡一講,雙方的父母都指著鼻子罵她們異想天開,根本不同意她們外出。
灰心之餘,倆人又在一本青年雜誌上看到一個報道文學,講述一個年輕女人如何在海南自我奮鬥,三年之內由一個打工妹變成家財幾百萬女老闆的故事。兩個人越看越動心,對雜誌上的故事嚮往至極,最後下了決心,各自從家裡偷了些錢跑了出來,坐火車直奔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