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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這狗東西一臉沉迷,兀自在那裡回憶少年大好時光。
“哦,我多夢的少年時代呀!”付龍居然詩人一般的吟哦起來。
就是這麼一個粗俗下賤低階庸碌至極的東西,平素白日裡一身西服行頭,常常人五人六地跟著公司的老闆們坐著富豪車四處巡遊,晚上還能冒充大款到歌舞廳去和漂亮的小姐們大侃特吹。
這種王八蛋怎麼能活得這麼好呢!
想到這裡。往往令我從心底洩氣,對這世界充滿了憤世嫉俗的情緒。
平庸的生活,創造出平庸的環境、平庸的友情、平庸的愛戀、平庸的境遇,就連空氣都顯得平庸。
我感覺,我很像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無人換水的玻璃魚缸內。在渾濁的臭水中生活,吞食著殘渣和自身的排洩物,眼巴巴看著外面透明的世界,但不能有任何關聯。
在眼前游來游去的,只有這幾隻固定的永遠長不大的魚,相互厭惡,相互仇恨,相互排斥,卻又不願意相互失去——如果寂寞的臭魚缸裡,剩下一條魚,就會孤獨而死。
16。人生總在無聊中(1)
“我這輩子跟定你了……別離開我……”劉芬滿是虔然的表情,信誓旦旦地說。
二十歲出頭的女子,一般很少有這樣嚴肅的語氣和神情。微弱的光線下,她那輪廓分明的臉突然之間柔和得近乎不可思議。額前幾綹頭髮,橫散在她的面頰上,似乎平添了幾分略顯悽傷的宿命意味。
枕上的這張年輕的面孔,此刻看上去顯得非常孩子氣。先前她那種在夜總會前臺對客人做出的成熟平靜,全然消退不見了。
我趕忙避開近在咫尺的、要看透我內心的幽幽目光。我仰躺著,茫然凝望著虛無的天花板。還未來得及在極樂的恍惚之境流連細品,這位坐檯的女大學生這一兩句情真意切的話語,令我的心情鉛一般沉重起來。
我喉嚨裡似乎一下子堵了塊什麼東西。一種鐵鏽般的氣味漸漸氤氳開來。那是血腥氣,這種氣味雖很輕淡,但很快隨著我意識的清醒變得尖銳異常,使得我本來極其鬆弛的四肢兀然緊張起來。
總以為在夜總會坐檯的女孩子很隨便,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第一次!
我的腦子轟地一熱,煩躁從那緊咬著的牙關傳輸到周身的每一條神經末梢。此刻,我絞盡腦汁全部思維活動都聚集在一個意念上:
如何擺脫身邊這個純情的女大學生。
忽然,我暗中笑了,覺得自己真是個天大的傻瓜。她只不過是一個出臺的“雞”,今天趕上身子不方便,提前來例假而已。
如果他媽的我現在十八歲,說不定會為這姑娘信誓旦旦的話語感動得熱淚直流。可我已經三十一歲了,這些話只會增加心理負擔。從前在大學校園,感覺二十歲之前的女孩子都真的傻里傻氣,未被上手之前個個驕傲得像公主,委身以後立刻變得馴順羔羊一般。每每在床上的事後喘息時刻,她們除了依賴感以外,平素裡表現出的那些獨特的品質絲毫不見。
我沒有想到,出臺的女大學生也會纏人。想到此處,我頓感悔恨如潮,淹滅了一切生理上的快感,甚至她髮間散發出的那種我一直喜聞的洗髮香波的味道,也令我感到窒息。
“我只愛你一個人。”劉芬側過身,抓住一直死人般仰躺著一言不發的我的一隻手。
“嗯……”我那顆本已沉重如鉛的心,被這進一步的試探性表白弄得幾乎接近絕望的邊緣。
“呵呵,逗你玩呢,還真以為我愛上你啊,呵呵。”劉芬忽然笑了。
接著,她咯咯大笑起來。“瞧你嚇的那個樣子,臉色都變了……別忘了多給我幾百小費!”
她忽然明朗的那一口讓人發噱的東北子口音,讓我忽然陰暗的心情頓然消散。
“性,是一臺威力無比的巨大而又無形的發動機,它深藏於地心熾熱的岩漿裡面,嵌在每個human being的內心最裡層,不僅左右意志,還推動行為,是必然鏈條上最最至關緊要的那一環;性,是衝力,是源流,是思想的火藥,是意志的高能儲電器,一切的一切均可回溯到性的本原上面。”
江學文像一切具有詩人氣質的志大才疏之輩一樣,大放起厥詞時口中無任何遮攔。
表面上他和我講話,實際上是講給我們辦公室內一個新近調入的年輕女人向良聽的。
那女人剛由一家外資公司調入,閱歷自然很深,但表面上總做出一副涉世不深的天真少女狀。聽完江學文一席話,她秋波婉轉,巧笑莞爾,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