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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湯,還有相當多別的美味,莉莉顯然是頭一次吃這樣的東西,頗為狼狽的吃相讓那夫心裡有一絲隱隱的憂傷。
接著,回到家。閒適的午後。
溫柔恬靜的陽光洋溢在大半個客廳裡,細小晶瑩的浮塵顆粒在光束中緩慢地遊走,所有感染到的物件頓時有種蓬蓽生輝的光澤,這種四處飄逸的舒適,拌雜著飯後極度的慵懶,讓人從心底裡萌生出一種不願活動的遲鈍,思維幾乎停滯,你可以就這樣呆呆地盯著一個角落,慢慢地耗去很多時光。
短暫而無限的美好。
莉莉靜靜綣在沙發上,幸福地打著哈欠,衣衫略微歪斜,依然露著她稚嫩小巧的鎖骨,黑色內衣的肩帶巧妙地點綴在上面,恰到好處的性感;那夫坐在茶几的對面上,將自己的手槍全部拆卸開,用一塊柔滑的乾布仔細而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擦拭著每一個細小的零件。
他們的心扉,在不經意間展開。
你今年多大?
18,確切地說,是17歲零8個半月。嘻嘻。
哦,原來還這麼小。那夫抬頭打量一下眼前這個稚嫩的丫頭。身材還不錯,怎麼當起小太妹了?
我沒當太妹,我不混社會的。
哦?呵呵。那夫有點驚訝,他笑著開了句玩笑。那你是古三的那臭小子的馬子?
也不是。呵呵。
上學?
沒有,不上了。莉莉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她隨手拿起那夫桌上的煙,抽出一支,熟練地點上。小時候爸媽就離了婚,我跟爸爸過,後媽生了個弟弟後,就沒人再管我,上完初中,成績太差,就不上了。
那就開始混社會?
沒,沒有,咳咳。莉莉顯然適應不了那麼衝的煙,剛抽兩口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談過個男朋友,是個名校的高中生,在他家的床上,我們發生了第一次關係。
那夫起身,拿過莉莉手上的煙,熄滅在菸灰缸裡,然後衝了一杯咖啡,放在她的手中,問道:然後呢?
然後,呵呵。莉莉低著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後來有一天去他家,被他媽媽發現了,那女人狠狠給我一耳光,說我臭不要臉,之後,就這麼散了,那小子,相當沒種。
呵呵。那夫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地笑笑。
我特別喜歡我那個弟弟,儘管是後媽生的。莉莉的眼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微微泛紅。從小,他們工作都特別忙,就我跟他一起玩,他太可愛了,一點都不淘氣,什麼都聽我的,每天晚上都要我抱著才肯睡覺,就這麼著,一天天長大,不管受到什麼委屈,一看到他我就什麼煩惱都沒了。
那夫沒有說話,莉莉也不在乎,她繼續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麼,爸爸突然做生意賠光所有的錢,後媽也下崗,家裡的生活開始艱難,弟弟再也沒有新衣裳,新文具,新書包,我送他去上學,眼看著那些臭小孩羞辱他,心裡別提多難受,這個時候,我無意間認識了古三。
這個混蛋,沒出一點好主意。那夫狠狠地罵了一句。
呵呵,這樣也挺好。莉莉的眼圈溼潤一下,就悄悄憋了回去。憑自己吃飯,儘管是賣肉,錢來的也乾淨,我不喜歡被別人養著,當廢物;有了錢,就可以給弟弟買新東西,他要什麼就買什麼。
就這樣過一輩子?有沒有別的打算。那夫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隨便撿了一句。
我在攢錢,打算以後自己開個小店,就賣小孩用的東西,我特別喜歡小孩,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天有自己的孩子。
這……也不錯。那夫把到嘴邊的開店更難之類的喪氣話,硬硬嚥了下去。
可是,這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突然,彷彿脆弱的防線一下子崩潰掉,莉莉的淚水如潤滑的泉水汩汩流出。春天時我做過一次流產了,這還不算什麼;前些天跟一個老頭子做,看到他骯髒的身體,我突然覺得自己好髒,真的好髒,每一個地方都是髒的,我怎麼能要孩子……
這樣一個下午,在午後輕撫的陽光中,那夫坐在沙發上,將莉莉摟進自己的懷中,讓那遺憾而委屈的淚水流淌在自己的肩膀上,滴落在堅硬的心中,直到心房完完全全地融化。
他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感到恥辱,他完全慌亂地在心中徹底推倒原來看似縝密的設想,到底還要不要眼前其實無比脆弱的女孩做自己的誘餌?恐怕世界上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
可不然又能怎樣?
一步一步已然走到這個環節,即使不找莉莉,也要找別的女孩,在這種生命隨時都得不到保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