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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次次與她神識的交流中,瞭解到了她的每一處細微變化,此刻一見她這模樣,不知怎麼,就立刻回想起她在去競仙會之前的狀態。
——極有可能,這就是她在知道自己並非命運之子的那一段時間。
然而她最先問起的竟是,“師父怎麼了,看起來很是疲累,是在為什麼事情傷神苦惱嗎?”
清玄道君微微一怔。
她還在時,他不常施與關懷,但這個小徒弟在自身煩惱的同時,卻也不忘關懷他的情形。
見他不說話,聞櫻又道:“不若與我說說,或許我能替師父出謀劃策呢?”
“我無事,不過是為門中雜務心煩罷了。”他輕搖頭,反問:“倒是你,可有話要與師父說?”
她輕咬住下唇。
她很少在他面前作小女兒忸怩之態,因為知他不喜,但這次許是心裡恐慌,竟沒有忍住。
他見了心生不忍。
若然眼下所發生的是真實的,他必定要她吐露實情,替她化解心結,但——
“別怕。”清玄道君嘆了口氣,微倦的臉容竟短暫地笑,“無論發生了什麼,都有師父在。”
“真的嗎?”她的表情鬆懈下來,似驚喜又仍舊遲疑。
“自然,師父何曾對你說過謊?”
她不覺安心,緊接著,她表情一頓,似承諾般凝重,無比認真地道,“我也是,不管師父在憂心何事,弟子永遠都願為師父分憂解勞,倘若師門有難,我亦拼死守護,萬死不辭!”
清玄道君面色動容,心裡卻忽而生出悲慼之感。
他心知她已死,雖並非他們本意,她亦有錯,但追根究底,卻是被她最依賴的師門逼得跳了崖。
回到職責崗位,他仍是面上無波無瀾,平靜得令人安心的清玄道君。然而就在護山大陣於他們手中轟隆作響時,忽有門中弟子來報。
那弟子一路行來跌跌撞撞,面容驚駭,在他們心中驟沉時,卻喊道:“聞、聞師姐回來了,擋在了山門前!”
清玄道君一貫清冷的姿態驚變,倏然站起,“你說誰!?”
聞櫻敢孤身一人擋在千萬魔道大軍面前,說出“區區魔道小兒”這樣的話,將魔道統領激得哈哈大笑,竟忽略了她口中“我玉霄門”幾個字眼。
他目中劃過一絲狠厲之色,也不與她廢話,招手便指揮眾高階魔修進行攻擊,要殺她的威風!
想憑一己之力守住玉霄門?笑話!
聞櫻如今雖是元嬰後期,此界最高的等階,又身懷通靈法寶,但對方人數眾多,也不乏元后修士,不能輕易小視。小鼎能滅殺元嬰期以下的修士,卻也只能用於阻攔大軍前進,這無疑消耗了她大量的靈力。每一分靈力都變得尤為重要。
但雖然聞櫻自認小心謹慎,在其他人眼裡,卻早已瞠目結舌,頭皮發麻。
雙方交戰激烈,令人目不暇接,而這場景的可怕之處在於,聞櫻只有一人,面對的卻是千軍萬馬!
天鼎所降的火岩漿和水龍便如傾天之災,連結丹修士都毫無抵抗之力,直將魔道大軍逼得人仰馬翻,血流成河。而另一邊,她一人與諸魔道赫赫威名的魔君廝殺,卻不落下風,反而顯得輕描淡寫,遊刃有餘。
最令人膽戰心驚的是四位元后修士合陣殺來,那威力遠超元嬰後期,乃是真正的殺招,然而就在她被法術泛起的白芒淹沒的一剎那——玉霄門弟子額間冷汗,只當她要被轟為灰燼——卻不想,那四位元后修士竟是突然口噴鮮血,隨即神情變得呆滯,動作亦顯遲緩,顯然神識遭到了重創。
但他們也不是徒勞無功。
——聞櫻臉上的面紗毀了,露出了她的面容。
而看見了她半面姣好側臉的玉霄門弟子,其中有一人忽然倒吸了口涼氣,“這不是……聞師姐嗎?”
“什麼?!”
“就是墜入懸崖的那位聞櫻聞師姐,師祖曾說她的本命燈已經滅了,聞師姐應該已經死了,怎麼會……成了魔修?”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不可能!聞師姐當年被稱為琉璃仙子,門中有大半弟子傾慕於她,我曾有幸一睹她的風采,絕不會忘!”
“難道墜崖是假,背叛師門才是真?當初師祖不是說她與魔道勾結嗎,如今看來果然沒有說錯,她真的成了魔修!”
那一頭魔修統領又豈會聽不到這番議論,他神色陰沉的似能滴下水來,卻是皮笑肉不笑道:“竟然是琉璃仙子,久仰久仰,原來仙子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