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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不如我們出國玩吧?”
“冬菜,不要再說了”,學長提起嗓音打斷尚冬菜的話,一邊處理早點水果,一邊應道:“該說的話我都跟若曦毫無保留的說了,她最後還是要離開我,是命不可違,她有自己的決定權,我無從左右。
當前的狀況是最好,這個世界不屬於我,我遲早會離開,若曦能找到她的歸宿,我應該感到高興。”
“啊?學長,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什麼不屬於這個世界?”
“沒什麼”,學長起身,沒有給出答覆,拎著旁邊的單肩包轉身向病房外走去:“待會記得吃了這些水果,這是你的早餐。我先去學校了。”
“別逃啊,學長。”
學長停在門口,說:“這種事情以後不要提了,要不然就不來醫院看你了。”
“切”,尚冬菜悶悶的閉上嘴。
“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你想要什麼,晚上來的時候我給你買。”
“嗯……”尚冬菜沉吟片刻,用半開玩笑的俏皮語氣說道:“化療的時候想找個人來疼愛啊。”
學長閉上眼,同樣以開玩笑的語氣回應道:“哦,是嗎,那麼就請你繼續接受孤獨的化療。”
他接受到尚冬菜的心意,但不能明確的回應,或許當前的氣氛不適合嚴肅的對話,開開玩笑也許會不錯。
可以的話,他多麼希望尚冬菜的遭遇,能跟自己對換一下。自己這個一直想要死的人卻擁有未知的生命,尚冬菜拼盡全力的想要活下去,卻還是迎來短暫的終結。
有時候,他真的猜不透尚冬菜的想法,在那般陰霾的天空中,究竟是抱著何種心態展現出一個個笑容?
……
3月17日
早上醒來,尚冬菜一如既往的下床走到到窗邊,觀望窗外的景色。
站到累了的時候,回床邊倒杯溫水喝,然後振作精神,樂觀的面對當天剩下的時間。
今天本應該也是這樣,可她剛走到窗邊,腦海一陣又一陣的湧上強烈的暈厥感,全身上下的面板彷彿在緊縮,胸腔異常悶熱,胃部翻江倒海,鼻孔湧出大量鮮血。
“嘔……”
尚冬菜扶牆佝僂著腰不斷的乾嘔,猙獰的面容浮現出對死亡的恐懼。
她的身體漸漸感到無力,最後直接倒在地板上,意識模糊不清的向門口爬去,想要求救。最終無果昏死。
不多時,病房門被開啟。
“冬菜,冬菜,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
第二一章 【尚冬菜篇】(二一)
3月24日。
尚冬菜再次暈倒在病房地板上,出現腦充血的症狀。
經過醫生幾個小時的搶救,險險把尚冬菜從死亡邊緣拉回。
她能活到現在,已然是個奇蹟,一個多月前,國際幾位頂尖的醫生診斷後的結果都是活不過一個月。然而,到現在,她差不多強行撐出了一個月。
從二月末的死亡通告,撐到了三月末,然而,林曉溪、她的主治醫生都高興不起來。
強行撐到現在,抵消死亡的那份痛苦,折磨著尚冬菜,多活一天固然是好,但承受的痛苦也將一天比一天厲害。
主治醫生們都開始懷疑,讓尚冬菜繼續活下去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多活一天,只不過是多承受一天,終究還是逃不過死亡夢魘。
究竟是什麼支撐著這個丫頭的信念,頑固的活到現在,還能保持那份初心不變的笑容!
幾天前的病發,尚冬菜身體表皮變得乾涸,水分一直在流失。大量的補充營養,也敵不過營養的流失。
她日漸消瘦,到現在,瘦得只剩皮包骨,面板呈暗黃色,若躺著不動,與死人一般無二。
第二次經歷生死後,她要求醫生給自己全身綁上繃帶,只留下頭部的面板,頭部的面板暫時還沒被侵蝕。
“穿上這件寬鬆的病服,學長學姐們應該看不出了吧,嘻嘻。”
尚冬菜一邊嬉笑著說道,一邊穿上醫生送過來的寬大病服,這樣做是為了不讓那乾裂的面板嚇到學長學姐們,順便用繃帶敷點草藥,緩解乾裂速度。
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笑容,林曉溪終究還是放棄了自私想法,不忍心再看到女兒被病魔折磨。
彎腰雙手撐在床邊,淚水滴落在手背,聲音中夾帶著濃濃歉意:“冬菜,已經夠了,媽媽已經得到夠多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讓自己解脫吧……”
“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