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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極纖細小巧,卻又清晰分明的字跡,將一整張麻紙正反兩面都寫得滿滿當當,把蜀中發生的幾件奇事都寫了上去,石青璇方才意猶未盡地放下筆。
伸手在紙張上輕輕一拂,一股熱風拂過,墨跡瞬間乾涸。
石青璇又取出一張符紙,夾在修長白皙的食中二指之間,凌空畫了個符,硃砂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道青煙,繚繞到信紙之上。
青煙繚繞之下,信紙自動摺疊,很快就疊成一隻紙鶴,雙翅拍扇著似欲飛起。
“還不能飛哦。”
石青璇微微一笑,看向旁邊的花瓶。
花瓶插著一根花枝,上面滿是密密簇簇,鮮豔如火的海棠花,正是倪昆與她告別那天,送她的“新年禮物”。
已經過去小半年,這枝海棠花依然鮮豔如故,未見凋零跡象。
一方面,固然是倪昆“木靈血脈”留下的靈力足夠給力,另一方面,也是石青璇時常以符法加持,才令這枝海棠花,一直儲存到如今。
此時石青璇又取一符,凌空畫咒後,自海棠花枝攝取一縷氣機,施展魔門“千里鎖魂”之術,將氣機封入紙鶴之中。
封好氣機之後,她又連施數符,分別為紙鶴加持防風、防雨、防火、防雷、堅韌等數種符法,直到實在到了紙鶴承受的極限,再加持一點都會令紙鶴當場爆碎的地步,方才掐訣施咒,送紙鶴展翅飛起。
那紙鶴圍繞著石青璇飛了幾圈,衝她點了點頭,飛出窗外,以遊隼一般的速度直衝雲霄,向東北方向而去。
石青璇倚在窗前,目送紙鶴起飛,喃喃說道:
“首次嘗試以符法送信,也不知能不能送到那傢伙手上……”
在倪昆贈送的“血菩提”輔助下,以及好幾場降妖除魔的實戰磨礪下,她這小半年來,修為大有提升。
她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爹,前些日子也回來過一趟,沒敢見她,只留下了幾本道書佛經。
其中一部,正是專講符法的道書。
研習之後,她符法修為又更上層樓,這才起意嘗試用此方法遠端送信。
要不然,她根本就不會指望著,能把信送到不知身在何處的倪昆手上。
一直在窗前仰望著天空,直到紙鶴徹底脫離視野,石青璇方才回到桌前,拿出石之軒留下的一卷奇異佛經研讀起來。
之所以說它奇異,是因這佛經乃是一張三尺見方,輕盈單薄如絲綢,卻又柔韌無匹,堅不可摧的“金帛”。
與其說是佛經,倒不如說是字畫。
上面以蠅頭小楷書寫的經文,亦是從未聽說過,不知是哪位佛陀述說的佛理,但細讀起來,字字珠磯,彷彿隱含某種至理。
但經文其實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乃是這金帛中央的一尊金身佛像。
佛像手結法印,盤坐在虛空之中,周圍星辰環繞,似有無數光輝,加持佛像之上。
佛像慈眉善目、模樣奇特,並非釋迦如來、阿彌陀佛等任何一尊石青璇所知的佛陀相貌。
只是覺得特別熟悉親切,凝視佛像之時,石青璇甚至會有一種荒謬的錯覺,感覺就好像看到了千百世前的自己。
她並不知道,這佛經究竟有何具體的神異。
只是自鑽研這佛經以來,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至如今,每天只需小憩片刻,便能精神飽滿、神采奕奕,身體疲勞亦可一掃而空。
如此一來,她便有了更多的時間,研究她感興趣的東西。
除此之外,她研究各種法術時,也順暢了許多。
施展、駕馭各位法術時也更加輕鬆嫻熟。
而這並非施法熟練度提升所致,純是因為某種精神層面的強大,令她有了更強的施法能力。
總之這佛經好處多多,而且修煉之後,也不會產生任何想要徹底出世,出家做尼姑的念頭。
那石青璇無事之時,自是要多多研究,多加揣摩了。
紙鶴自鳳凰山中,石青璇居住的“幽林小築”沖霄而起,向著太原方向疾飛而去。
可儘管它快若遊隼,又不知疲倦、不懼風雨,蜀中與晉地終究是距離太遠。
即使途中不遇任何意外,也不知要飛上多久,才能飛到倪昆身邊。
就在紙鶴振翅疾飛之時。
徐先生已向李淵告假,也不帶隨從,也不攜兵器、行李,就孤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