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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司馬懿的真實身份還好,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倪昆回想進入宴廳之後,司馬懿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越品越覺不對。

當然這也肯定也有一些“先入為主”的成份。

但既然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那倪昆肯定不會對司馬懿有任何大意了。

倪昆心疑司馬,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與眾人欣賞歌舞、喝酒談天,一副其樂融融模樣。

這場飲宴從黃昏一直持續到臨近午夜,直到賓主盡歡方才散場。

趙敏又親自將倪昆送出上林苑,本打算一路送他回去,卻被他笑著婉拒,只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今天喝得盡興,和鎮魔司的眾位聊得也很開心,不知今天這場宴會,最早是誰發起的?”

趙敏笑道:

“倒也沒有誰刻意發起。

“只是鐵手、追命、葉開等新晉同僚,聽咱們鎮魔司的老人說起倪公子的事蹟,便都想著見上公子一面,向公子當面請教。

“他們幾個議論得多了,我聽在耳裡,也就動了安排今日這場宴會的心思。”

所以不是司馬老陰逼提議的?

明明他最仰慕我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司馬的心機,就算想攛掇這場宴會,也絕不會親自出面,最多隻會暗中推波助瀾,運用種種話術暗示,不著痕跡地讓別人來攛掇趙敏。

然而你明明最是仰慕我,卻並沒有親自參與議論,說動趙敏安排此宴,這就是破綻啊!

倪昆對司馬老陰逼心有成見,任何一點小細節,都會拿著放大鏡無限放大,這狀似隨意的一問一答之間,更加深了他對司馬的猜疑,心中暗忖:

“找機會讓綱手用變身術化妝,狠狠打他一頓,試探一番。綱手也有輪迴腕錶,若將之打傷,說不定能重新整理出更多的東西……”

謝絕趙敏相送,倪昆獨自騎著馬兒,一溜小跑地往住處返回。

行至中途,忽聞馬蹄驚起,對面街口衝出一輛馬車。

拉車的馬兒正撒開四蹄瘋跑,車伕驚慌失措地力挽韁繩,卻完全無法將馬勒停。

遠遠看到面對騎馬過來的倪昆,車伕驚呼:“公子快讓開,馬兒受驚了!”

倪昆從善如流,麻利地撥馬讓到路邊,坐視受驚的馬兒拖著馬車從身邊疾衝而過。

錯身而過的那一剎。

倪昆從車伕看向自己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抹錯愕,似乎在說:什麼情況?我只是客氣一下而已,你怎麼真就讓開了?就不能出手幫忙截停一下驚馬嗎?俠義精神上哪兒去了?

“不是我不想見義勇為,實在是這種戲碼太套路了。”

倪昆聳聳肩,對馬車說道:

“萬一我攔下驚馬,車廂裡跳出個美女,說什麼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要對我以身相許……那我豈不是做了好事反而吃個大虧?”

車廂裡某個美女頓時一陣窒息:有沒有搞錯?你不是最好色嗎?有美女要對你以身相許,你居然認為這是吃大虧?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倪昆笑呵呵地目送馬車遠去,這才繼續催馬前行,朗聲吟道: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中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中教君骨髓枯啊……”

聽到這首詩,車中美人又是一陣窒息:你連陰癸妖女都敢帶在身邊,還一次帶四個,怎就不怕被她們榨枯骨髓?這會兒倒扮起正人君子來了!

倪昆當然不知車中美人的心聲。

不過他還真早就發現車廂裡有人了,還是個很香的女子。

那這時間城裡都宵禁了,還能坐著馬車在大街上晃盪,又止不住奔馬,貌似不會武功的樣子,那是不是就有那麼一種可能,比如車中女子是某個達官貴人,在青樓點的外賣?

若是某個貴人點的外賣,身為厚道君子,還是不要截胡的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今晚疑心有點重,任何一點不諧,都會無限放大。

午夜、驚馬、美人,多好的英雄救美題材?

天知道是不是坑,就等著我往下跳。

就算真的不是坑,車中美人其實也沒什麼受傷的風險。

倪昆剛才過來時,才看到一隊巡夜的兵馬俑,還給它們檢驗了一下自己的通行腰牌。

而那輛馬車所去的方向,正是那隊兵馬俑所在,前行不過百丈就能碰到。

有力大無窮,又動作靈活,還不怕受傷的兵馬俑在,截停驚馬很輕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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