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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的赫連家……
赫連灼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望著窗外,天已擦黑,一枚彎月悄然掛在窗頭,屋外卑陸後國人又開始載歌載舞,那歌那舞和當年的赫連府歌舞何其相似。
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林至清弱冠那年,院裡那株柰子樹結的果特別紅,他讓林長松摘了一些送去給鄰里,然後又去了杏林。
長生已經長得十分健壯,能輕易地馱起林至清在林中奔跑。他們來到小木屋,屋前種滿藥草。之前這裡的藥草被太師公連根拔起一把火燒了,林至清又給種上。
林至清給藥草淋完水,除完草,就又讓長生馱著他往更深的林裡走。林至清拾起一片樹葉,放在嘴邊,一支輕緩的小調使得這幽靜的深林活潑起來。
長生走到一小片紫色小野花邊就停了下來,林至清隨手把葉子丟了,蹲下身子看這些小花。
這就是太師公養的紫藍印頭。
一株小花至多兩寸高,每一株都是長著五片葉子,都是緊趴在地上,一支花莖從中直直長出,頂端的藍色花苞稍稍的向左偏著頭,一串風鈴似的紫色小花從花莖的一寸處開始長,一直到頂端,都長在花莖的左邊,害羞地低著頭。
微風拂過時,一排排的小花都揮動起來,好像真的聽見了風鈴聲。
林至清挽起衣袖和下襬,從藥箱裡拿出小鐵鍬,毫不客氣地就把十來株小花連根挖起。紫藍印頭的根部如拇指般大小,表面是金黃色的。林至清覺得足夠後,就開始一株一株把花葉除掉,再把這些花葉埋到泥裡,只取根部。
林至清的太師公當年並沒有把紫藍印頭一同燒死,因為他發現只有這裡能養活它,一直到現今,他在歌曳城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能養活。
但外人,甚至是林家人都認為他在歌曳城某個地方養著。這也是他和林濟思布的一個局,想引出藏在林家的那人。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不知道那人是誰。而這紫藍印頭的事卻只有他和太師公知道,這也是太師公當年離開時告訴他的。
當年赫連家的事林濟思已經同林至清仔細地說了一遍,畢竟與他爹爹有關。
林至清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想著要是林家繼續能這樣相安無事呆在歌曳城,那當年的事不查也罷。
林至清翻身坐到長生的背上,看了看還剩下的十幾株小花,真是不顯眼,旁邊的雜草都長得比它高,沒有懂得的人告訴,誰又會知道這是紫藍印頭?
林至清剛踏進鹿苑,林長松就跑過來讓他去用晚飯。林長松依舊健壯憨厚,依舊比他高半個頭。
林至清這次挖的紫藍印頭比往時多了三倍,他把大部分分出來裝好,交給沐隱,讓他帶去給太師公,自己留了一些。他要下山行醫了。
林世然匆匆回到林莊,卻沒有一人發現,只是在門口看到一個包袱。包袱裡有封信,信上說林世然與王沁正要去沙月城,他爹爹還是沒有訊息。
包裡還有一把弓弩和兩本書。弓弩並不是新的,但林至清還是覺得這是王沁為自己做的。他試了試,比以前那把小的好用多了,他雖然做不到穿楊射柳,但準頭還是有的,目標夠大的話他也可以百發百中。
那兩本書很薄,都沒有書名,林世然說是王沁無意間得到的,說是醫書,便讓林世然捎回來給他。
有一本比較破舊,裡面竟是用古文寫的,林至清並認不出幾個字;另一本還是嶄新的,竟是這古書的譯本。
林至清看到這書上的字跡激動萬分,這是他爹爹筆跡。林濟思他們在去歌曳之前便將林世禺所有的書信,以及用過的東西都留給林至清,所以他認得出林世禺的字跡。
林至清欣喜如狂,並沒有去想林世然為何撒謊,興沖沖地拿著書就跑到藥房去研究,一研究就是一個晚上,還意猶未盡,被林長松強行拉去休息才肯作罷。
林長松揮舞著雙臂跟他孃親道別,林至清和沐白給她鞠了一躬,林大娘含淚與他們作別。
林至清已經把那本古文的醫書重新在新本子上臨摹了一遍,林世禺送他的那兩本他把它們藏在自己屋裡。他不想把林世禺送他的書弄壞了,可那些內容還須自己仔細琢磨,於是自己便臨摹了這一本,之所以臨的是古文,是因為他已經記住了這些字,就算是遺失了被人拿走了,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里面寫著什麼,畢竟他爹爹沒有說這書是哪來的,是不是可以外傳,他還需謹慎些。
林至清又把弓弩裝好,背在背上,翻身上馬,馬步似飛箭,塵土揚起,迷亂了離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