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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她一副藥,讓她好生養著,這兩天不必伺候。”程丹若囑咐她,“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藥材減半,三、五天好不了,也不傷性命。”
白芷舒口氣,欣然道:“奴婢這就去。”
程丹若望向窗外,雨簾潺潺。她不想留在這裡聞臭氣,乾脆拿了傘,到外面去散散心。
不需要看診,不需要伺候老太太,這難得的時光,不要辜負了。
踏出禪房,滿目綠翠。
雨滴落在石階上,滾落出一串串水珠,山間水汽瀰漫,好若縹緲仙境,泥土散發著雨季特有的腥氣,各色各樣的小蟲子全都爬出來,臺階上全都是扭動的小傢伙們。
程丹若不敢往深山裡走,提起裙角,準備去後面的亭子坐一坐。
雨這麼大,僧人們不是在唸經,就是在做功課,一人也無。她走到亭子裡,收攏傘,眺望遠處。
灰白的雲霧壓在天際,晶瑩的雨水織成水晶般的簾子,樹上停了躲雨的鳥兒,它們啄著羽毛,甩開沾染的雨水。
亭邊栽種的木槿被打落,殘紅遍地,流入溝渠。
天地安靜得只聞雨聲。
程丹若坐下來,靠在欄杆上,倏而放鬆。
活在古代,她給自己打造了很多人設:品德出眾的孝女、仁慈和善的大夫、寬宏溫厚的小姐……對不同的人,扮演不同的角色。
正是依靠這樣的營業法則,她才將人設和自我割裂清楚,不至於活著活著,忘記自己的來路。
而現在,是她迴歸自我的時刻。
這種時候,她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說,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大腦放空,再放空。
隔著木槿花,謝玄英在廊下立住了。
照理說,他見著亭中有人,又是女子,就該避嫌離開。
但出於某種……說不上是好奇,還是隻是愣了下,他多看了一眼。
殊不知許多故事的開端,就來源於這一眼。
只是,和傳奇話本中不同,謝玄英見到的不是少女驚豔靈動的一面,是一張漠然而疲憊的臉孔。
沒有昨夜的鎮定,沒有巧變戲法的聰慧,所有的靈氣都消失了。她支著頭,眼瞼低垂,容色憔悴,脆弱得像是隨時會死掉。
謝玄英微蹙眉梢。
他雖長在富貴錦繡地,卻跟著老師走過不少地方,也算是見過民生疾苦。她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些逃難的百姓。
他們的眼睛也是這樣黯淡陰沉,光活著就好像耗光了力氣,對未來無所指望,過一天是一天。
程姑娘青春正好,又非缺衣少食,怎會如此呢?
她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他思量著,記起柏木之前的話。
這個長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