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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紀,對於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秦限自己也不能完全說清楚。他利用她思想的火花得到俗世的一切,可從另一個層面她又永遠地擊敗了他,成了他心底揮之不去的心結、不可逾越的高峰。
他看著她留下的筆記,就如宮廷樂師薩列裡看著莫扎特的手稿一般,傾倒、折服、嫉妒、怨恨,交相混雜。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擁有這樣思維的寶藏,更加無法將這樣的寶藏坦然留下。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忘不掉她,也擺脫不了她的影響,方方面面。
漸漸她成為他心中理想女性的化身,可是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像方紀一樣內斂卻又靈氣四溢,溫潤卻又骨力遒勁,就如國畫大師渾然天成的心血之作,看簡潔無華,實則瀟灑蘊藉、精妙無比。
而子清,與他理想中內秀靈逸的女人完全不同,但他也是喜歡她的,也被她所打動吸引。她美麗、奪目、率性、誘人、聰明,有一種咄咄分明、不容置疑的魅力,男人不可能不喜歡她,就如同不可能不喜歡成功、不可能不喜歡權利和財富一樣。從個人魅力到綜合條件她都很出色,現實中很難再找到比她更合適的伴侶,這絕非已婚有子的方紀可比。
十三年前,他在理想和現實之間選擇了現實。現在,他又該做何種選擇?
***
方紀這兩天收到一份意外的驚喜,一家實力頗強的期貨經紀公司居然向她發出的邀請函。詫異之下對方告之她是上屆期貨大賽的冠軍,公司為了招募人才計劃將歷屆大賽優勝者都聘請過來,條件優厚,問她有沒有興趣?
這倒是個很讓人動心的機會,不過她總有些天上掉餡餅的感覺,正在猶豫間,她又接到另一個意外的電話。
這個電話才著實讓她為難了。來電的是她的恩師羅斯永院士,這位數學泰斗可謂她的忘年之交,當年她還在讀大二,一向連研究生都很少帶的羅斯永便將她和秦限收歸門下。她父親方倫病重,羅院士扼腕嘆息,曾親去A市探望,囑咐她如需幫助一定要來電告之,對於這份知遇之恩和雪中送炭之情方紀一直非常感激。
羅斯永在電話裡二話沒說直接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並且責令她立刻重回T大,他會親自打電話給校長恢復她的學籍。
方紀一開口推辭便被罵,最後被罵得只好噤了聲。
羅院士這才滿意地說他明年會抽空回國,在此之前讓她一切聽秦限的安排。
秦限?
她就知道是他多的事!
她給秦限打電話。
秦限朗笑,說:出來再聊吧。
咖啡廳裡,秦限見方紀微微喪氣的樣子便知道她定然被羅老罵了個夠嗆。果然還和以前一樣,她那個自我不拘的性子只有羅老收的住韁繩。
秦限說:“羅老早上又給我打電話了,督促我一定要把你的事情安排好。”
方紀問:“這樣做做你良心就安了?就睡得比較踏實了?”
秦限說:“是。”
方紀無言。
秦限看著她煩惱的表情笑道:“你到底有什麼好猶豫的?你有天賦、有興趣、有機會,以前擔心我出面惹人非議,現在羅老出面一切還有什麼問題?”
方紀確實很糾結,“你不知道,這種感覺……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已經隱退江湖的殺手,現在被你們架著脖子硬逼著復出一樣。”
秦限被她的比喻逗樂了。
方紀嘆氣:“十幾年了,我已經放下數學十幾年了,我現在對它很陌生,完全沒有當初思如泉湧的感覺。天賦、靈感、機緣,這些東西都是稍縱即逝,誰能把它們一直攥在手心裡?我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你知道作為一個搞數學的,這個年紀思維最活躍最有想象力的階段已經過去了。數學於我、我於數學本來都是很美好的回憶,何必非要再回去打破這種美好?”
秦限沉默許久,說:“既然都是很美好的回憶,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定找不回來?試試吧,也許那些感覺並沒有消逝。”
方紀無奈道:“好吧,我再考慮一下。”
說著她搖頭笑道:“瞧這話說的,好像我和數學在談戀愛似的。”
秦限不禁也笑了起來。
方紀過了一會問:“對了,子清怎麼樣?你們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秦限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子清說我和她的婚事暫時緩一緩。”
方紀一愣,“為什麼?”
秦限頓了頓,苦笑道:“誰知道?感情的事很難說。或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