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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是又怎麼樣?”莎拉激動地回答,“我活著和我死去,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
“好哇!”德納斯生氣地叫,“那麼你現在結束生命也來得及!老實說,看到你這樣意志消沉,說出如此自暴自棄的話來,我真替為你擔心的自己感到悲哀!”
他攥緊拳頭,拒絕再發出聲音,可是又忍不住豎起耳朵仔細聽莎拉會說什麼話,他擔心自己說得太過分,使她承受不了。但他忘了,莎拉是個坦率真誠的人──她先是嗚嗚咽咽地哭了一會兒,把傷心哭光以後,便內疚地向德納斯道歉。
她說:“我錯了……德納斯,你得原諒我。剛才都是一個孩子的賭氣話,你不必當真,更犯不著替她難過。”
“你得發誓說,你要拿出克服任何困難的勇氣,堅強地活下去!”
這句話似曾相識,莎拉記得她也曾經這樣鼓勵他,她心存感激地說:“我答應你,哪怕是變成了孤魂野鬼,我也會活下去。”
德納斯暗自笑了笑,他回答:“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那代表我在世上唯一的一個朋友不會離我而去了!噢!莎拉,這多好,從今以後你會永遠陪著我了,我們的世界裡將只有兩個人的聲音……”
莎拉打斷他:“永遠!這話怎麼講?”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德納斯聲音透著溫存,“你將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妃。”
“王妃?我想不會。”
“可是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娶愛蘭格斯巫女,那就代表你將成為我的妻子呀!”
“啊,說到這個,我正好想勸你:別答應娶她。”
德納斯煩躁而焦急地叫:“怎麼,你又想再一次拒絕我嗎?不要,我不想聽!”
“安靜聽我說好嗎?德納斯,你不是小孩子啦!你現在可是一國的王子,將來更是至高無上的國王,無論如何,都不該棄你的國家和子民不顧對吧?聽著,愛蘭格斯打的主意,我多少有所瞭解,並且確信──她企圖用和你的婚姻佔有這個富饒遼闊的海底王國,來作為佔有整個世界的第一步!她的野心那樣可怕,我深深地感受到她心底的慾望魔爪,假如沒有人阻止她的話,天下會被她改變得面目全非,因此──”莎拉突然打了下冷顫,失聲尖叫,“糟糕,德納斯,後面!”
“怎麼……”
他感到納悶,剛想回頭,冷不防一隻手壓住了他的肩膀,幾乎把他骨頭也要捏碎了。
“呵,王子殿下,”愛蘭格斯笑容滿面說,“原來您是醒著的!啊,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的神情那麼激動,是在和誰說話呢?”
第十二章 夜鶯的哭泣 黎明
房間顯得很安靜。這真是一副奇妙的畫面──昏暗中,一個心思細密、眼神敏銳的巫女,一個緊張發怵的行屍,還有一位失去了愛的昔日騎士,不約而同地用謹慎而懷疑的目光互相打量,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彷彿這是個孩子間的遊戲,誰先開口就認輸了。
薩克始終凝視著德納斯的一舉一動,這時越加狐疑起來。
末了,還是愛蘭格斯先打破沉默。她站起來,用似笑非笑的聲音對德納斯說:“請原諒,我說了荒謬的話。聽人說,一場疾病造成了您在言語上的缺陷,所以不可能和別人正常交談。”
德納斯在面罩底下鬆了口氣。隨後他裝作剛睡醒的模樣,揉揉眼睛,起身拉床頭的搖繩。
魚精僕從拿來了乾淨的衣裳,水果點心,當然還有必要的墨魚筆和海椰葉。年老的僕人用一把精緻的瑪瑙梳子給德納斯整理頭髮,年輕的那個則手腳利索地給他穿靴。愛蘭格斯嫌屋子有點冷,用妖精語命令他們多拿些發熱發光的海藻綿來,語氣中已是一副主人的模樣。
“請給我換一個高背的毛皮扶手椅,這個太硬太冷了!”她又說,“另外,把這些礙眼的小魚蝦清掃出去,它們弄髒我的裙子,而且叫我心煩。”
當一切都無可挑剔了,愛蘭格斯打發走了薩克,然後挺直了腰,端正地坐在德納斯面前,那架勢彷彿是要說出一番驚天動地的話來──實際上她的話的確很驚人,恐怕史上從沒有一個女效能像她這樣用若無其事的口吻宣佈自己的婚姻。
她是這麼說的:“弗西斯特殿下,我並非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可我之所以在此等了很久,無非是想親口告訴您,我──愛蘭格斯和您──弗西斯特?麗馬海沙,我們倆即將結婚。”
這番話的效果無疑是震撼的,德納斯覺得自己的身體麻痺了,一時動彈不得。待他找回自己的理智時,悄悄地對著空氣問:“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