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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麵館老闆也是剛從農村來城裡做生意,以為李國旺是進城開啟的,自然惺惺相惜,熱情的告訴他:“兄弟,你從這裡走向左拐五十米,再向右拐走,不到二十米就到了。”
“那謝謝了!”那老闆說得如此詳細,想來應該沒錯,李國旺謝過老闆後就按他說的方向去找。
果然走了一會毫不費勁找到那家旅館,而且價格確實很低,睡通鋪才五元錢一人。李國旺是不講究奢華的,只要有床有棉被就行了,於是交了錢登了記,到屋裡隨便尋了一間床倒床就睡著了。今天他走了這許多路,人實在是疲倦得不行。
到了半夜,他被陸陸續續進入這間通鋪房的房客驚醒了。這些人都是到城裡打工的民工,根本不顧及他人的休息,有的唱著黃色小調,或是發出些古里古怪的聲音,進出房間都把那扇門震得如山響。
屋子裡的味道逐漸變得複雜起來,有的是許久未換的臭襪子散發出來的,有的是勞動了一天身上的汗臭味,也有濃烈嗆人的葉子菸味道,還有燻人口鼻的陣陣狐臭味。
李國旺被驚醒之後就再難入睡,他只好躺在被窩裡思考著下一步怎麼走。他想了很多,腦子裡盡是房子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景象和劉正紅慘死的模樣。李國旺覺得自己真正是孤苦伶仃的無助,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但他強行忍住了。
這時房門“匡當”一聲又被人踹開了,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人李國旺竟然認識,就是他們那個村的簡三娃,才和老婆離了婚,如今竟在城裡混了。簡三娃見房間裡有雙眼睛關注著他,也往李國旺這邊瞧,他一下也認出了李國旺。
他像見著親人似的高興地走過來,驚訝地說:“旺哥,真是你呀!我以為我認錯人了哩。你怎麼住到這裡來了?”
李國旺苦笑著說:“你哥我現在落難了,你正紅嫂子上月才去世,是被人害的。公安機關立起案子,我正在為這事愁著找不到門路呢。”
簡三娃聽說劉正紅死了也很吃驚,李國旺又問簡三娃:“兄弟你最近在忙些啥生意啊?”
那簡三娃純粹是個市井無賴,李國旺原是知道一些他的劣跡的,但出門在外難得遇上同鄉,就忍不住關心地問起他。簡三娃自從和妻子離婚後,抱著最後的家當(幾套西裝、領帶和三部手機)離開了原來的家,其實也算不上什麼貴重物品了,整天在城裡到處瞎混,如今早已窮困潦倒,只剩身上穿的一件西裝和一部欠費的手機。
但他並不對李國旺說實話,卻說:“我嘛,在城裡一家公司打工,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
“真的啊,三娃子你還真有本事。”李國旺對簡三娃也能在城裡紮下根,很是羨慕,少不得把自己這次來城裡的目的告訴了簡三娃,“哎,如今衙門裡頭沒有熟人打點,真難辦事哦。”
簡三娃聽了,琢磨著財神爺來了,只見那白多黑少的眼珠子一轉。
“旺哥,你也不用太難過了,保重身體要緊。兄弟我在城裡還有些熟人,看能不能幫上忙,你等等,我打個電話來。”
說完就掏出那個欠了話費的手機,裝模作樣的撥起號來,他怕李國旺發現根本沒通電話,離得遠遠的,大聲武氣的說:“喂,張二哥嗎,我三娃子啥,我跟你打聽一件事,你知道我們村裡那個劉正紅的案子不?知道啊?哦,是這樣的,我明天到你那裡去打聽詳細情況?要得嘛,好的,再見。”
簡三娃掛了電話就向李國旺編了謊說,“這個張二哥是公安局的一個科長,是我的鐵哥們,我們經常在一起打牌的,他清楚這個案件,讓我明天上午去找他。”
李國旺此時猶如掉到井裡之人,突然見到井邊垂下救命的繩索,如何肯輕易放棄?就對簡三娃千恩萬謝,“哎呀,這事哥哥實在不曉得怎麼來謝你喲,我都莫辦法了,幸虧今晚上遇到了你喲!”又說了許多感激的話。
簡三娃得意洋洋的儼然已是李國旺的大恩人,坐在李國旺床邊翹著二郎腿,享受李國旺嘴邊吐出的感激的話。
過了一會兒,簡三娃假意作出為難的樣子,說道:“旺哥,這局子裡面的人不好侍侯哇,你也知道里面的行情,沒有幾個錢打通關節有點困難哦。”
李國旺聽了這話神色又黯淡下來,他喃喃自語,
“是啊,我也聽說過的,和他們打交道沒有錢是辦不成事的。這可咋辦呢?”
簡三娃又擺出一副為朋友兩肋插刀義不容辭的氣勢來,
“旺哥,你放心!我和張二哥是鐵哥們,花不了幾個錢的,三五百元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