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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被深深地掐出了五個指印。
縱是雷霆均有鐵膽鋼腸,此刻也不免痛進心裡。蕭君燁,你總有辦法讓我不知所措……
眼見他難以甦醒,雷霆均一時無策,只有將他攬進懷裡,攏起五指,將一股純陽內力自他天靈貫入。
過了半晌,蕭君燁半睜著眼,氣若游絲地咬出一句:「不知……明年今日……有沒人肯在我墳前上一柱清香……」
「蕭君燁!」雷霆均驟然聽得此話,心都像被揉碎了一般,「你胡說什麼!」
蕭君燁沙啞地笑了,臉色更紅豔了幾分:「我說笑而已,你較什麼真……這繁華世間,我還有太多遺憾,我捨不得死。」
雷霆均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出也不是咽也不是,這蕭君燁到這關頭,竟還有心說笑。一看蕭君燁的臉色竟然慢慢地呈現一種幾欲滴血的紅,他心裡一顫:只怕是毒欲發作了。心裡擔心他的傷勢,一把將蕭君燁的上衣撕開,果然見到他心口上一道斑斕紅痕,傷口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雷霆均不敢妄動,替他上了金創藥止血:「你忍著些,這藥性子烈。」
蕭君燁分明也看見自己身上的傷痕,卻只是微微地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二人默不作聲了許久,蕭君燁慢慢地開口:「雷霆均,事到如今,你還不與我說實話?」
雷霆均的聲音悶悶的:「什麼實話?」
「你還要裝。」蕭君燁竭力轉了身子,想換個姿勢,雷霆均順勢一扶,讓他枕在自己手臂上。
「我中的毒是不是藥石罔救?」
「哪的話。」雷霆均輕快地笑道:「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的方法。」
蕭君燁劇烈地咳嗽起來:「你,你還要騙我!我如今奇經八脈提不起一絲真氣,這毒,早就入心入血了。」他掩嘴不言,隨後反手一看,連掌中都佈滿了縱橫交錯的斑斕紅痕。蕭君燁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愕然出聲:「醉紅牽機……」蕭君燁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醉臥紅塵,黃泉牽機……邱如意……好風雅的毒計!」
雷霆均的心也涼了半截,三十二年前華山派唯一的女掌門許露心恨蜀中唐門子弟唐念輝始亂終棄,由愛生恨,獨自煉出「醉紅牽機」之毒,將擅長使毒的唐念輝置之死地,此毒一沾人體,如火燒身,可毒入骨髓之後卻不疼不癢,惟面色如血,如人自醉,毒深一成則色深一分,待到遍身赤紅如霞如蔚,則心脈寸斷,骨骼爆裂而死,死時之痛苦勝過牽機毒百倍千倍——只怕也惟有因情生恨,萬念俱灰的女子,才想的出這樣陰毒的折磨。
雷霆均心裡恨不得將邱如意碎屍萬段,面上卻神色如常:「醉紅牽機即是劇毒,也要十二個時辰後發作,名劍山莊聖藥過百,還怕解不了這毒?」說話間已經將他扶起,又要故技重施,再為他引渡內力,卻被蕭君燁按住手腕:「沒用的,雷霆均,你這般至剛至陽的玄門內力,只會加速熱毒的發作。」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一個心如死灰的女子想要置情人於死地,又哪裡會留下什麼生路。
時間轉瞬即逝,雷霆均早已在山崖底轉了數圈回來,這懸崖峭壁上只有幾處怪石可以攀登,若是蕭君燁沒有負傷在先,二人相互照應,說不定出去還有一線生機,可如今他傷重若此。除非山崖上有人施以援手,拉他們上去——這可能性當然更加渺茫了,雷霆均覺得頭都大了,一見蕭君燁的面紅如血,心裡一咯登,等他想出脫身之計,只怕蕭君燁早就死在此處。
彼時,蕭君燁突然低吟一聲,癱軟在原本坐著岩石上,雷霆均趕緊搶前一步,扶住他,只覺得掌下的肌膚滾燙滾燙的,燒地連蕭君燁的雙眼,都帶上了一層迷夢似的波光。他從未見過蕭君燁如此示弱人前,心底不由地飄過一絲憐惜,柔聲道:「撐著點,我們一定能出去的。」話音剛落,蕭君燁猛地又嘔出一口黑血,雷霆均知道那是經脈傷損的徵兆,忙撐起他的身子:「君燁你忍著些,我即刻揹你上去,我不會讓你死的。」
「傻子,……你以為這山崖是你雷家花園裡的假山麼。」蕭君燁虛弱地笑道,可話未說完卻突然攥住他的領子,急速地搖著頭,雷霆均詫異道:「怎麼了?」
蕭君燁越急就越說不出話,手裡死狠勁將雷霆均推到一旁,雷霆均就地一滾方起身道:「你怎麼——」突然,他說不出話了,只見一隻銀色的小蛇就盤繞在方才他所站的草地間,直著身子,嘴吐紅信,不懷好意地盯著兩人。再一細看,那不是一隻銀蛇,而是那蛇身上覆著厚厚的一層銀色的蘚,襯著它血紅的雙眼和吐露的長信,更顯得詭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