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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在樹上的五十六枝箭,立刻一寸寸斷成了無數截,只留下一截髮亮的箭柄,釘入了樹木。
丁喜拍了拍手,微笑道:“看來這連珠箭只怕連豬都射不死。”
王大小姐臉色鐵青,嘴唇發抖,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丁喜欣然道:“我留在這裡,只不過為了想聽聽她有什麼事要問我而已,象這樣的連珠箭就算有個千兒八百枝,我還是要來就來,說走就走。”
王大小姐咬著嘴唇,恨恨道:“你好,很好。”
丁喜道:“現在你還要不要我跪下去叩頭?”
王大小姐道:“現在你想怎麼樣?”
丁喜道:“你認不認得字?”
王大小姐盯著他,好象恨不得在他腦袋上釘出兩個大洞來。
丁喜道:“你若認得字的話,為什麼不回頭去仔細看看。”
王大小姐回過頭,才發現那五十六技發亮的箭柄,竟排成了兩個字:“再見。”
這是什麼樣的手法?什麼樣的勁力?
王大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去的頭似已轉不回來。
她實在已沒法子再回頭面對丁喜。
丁喜道:“這兩個字你認不認得?”
王大小姐跺了跺腳,扭頭就走。丁喜冷冷道:“我說是說再見,其實最好是永遠不要見了。”王大小姐用力咬著嘴唇,忽然跳上了一匹馬,打馬飛奔。只聽她的聲音遠遠傳來:“誰想再見你,誰就是王八蛋!”
第六卷 六封信的秘密
陽滿天。
丁喜和鄧定侯在夕陽下往前走,汗水已經溼透了衣服。
現在他們的車已破了,馬已跛了,連趕車的都已被鄧定侯趕走。
所以他們現在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他們自己的兩條腿。
大路上居然連一輛空車都沒有。
鄧定侯嘆息著,喃喃道:“夕陽好,尤其是夏日的夕陽,我一向最欣賞。”
丁喜道:“可是你現在已知道,就算在最美的夕陽下要用自己的兩條腿趕路,滋味也不好受。”
鄧定侯擦了擦汗,苦笑道:“實在不好受。”
丁喜凝視著遠方,限睛裡帶著深思之色,緩緩道:“你若肯常常用自己的兩條腿四處去走走,一定還會發現很多你以前想不到的事。”
鄧定侯道:“哦?”
丁喜道:“我本該帶你到亂石崗看看。”
鄧定侯道:“亂石崗?”
丁喜道:“那裡有幾十個婦人童子,天天在烈日下流汗流淚,卻連飯都吃不飽。”
鄧定侯道:“為什麼?”
丁喜冷冷道:“你應該知道為了什麼。”
鄧定侯道:“你說的是沙家兄弟的孤兒寡婦?”
丁喜道:“就因為他們想劫五犬旗保的鏢,所以死了也是白死,就因為那些孤兒寡婦們是沙家的人,所以捱餓受罪都是活該,江湖中既不會有人同情他們,也不會有人為他們出來說一句話。”
鄧定侯終於明白,苦笑道:“你出手劫我們的鏢,就是為了要救濟他們?”
丁喜冷笑道:“他們難道不是人?”
鄧定侯道:“你難道不能用別的法子。”
丁喜道:“你要我用什麼法子?難道要那些七八歲的孩子做保鏢?難道要那些年輕的寡婦跑到妓院裡去接客?”鄧定侯不說話了。
丁喜也不開口了,兩個人慢慢的往前走,顯得都有很多心事。
他們做的事,都是他們自己認為應該去做的,可是現在卻連他們自己也分不清是誰對?誰錯?
——也許“對”與“錯”之間,本就很難分出一個絕對的界限來。
夕陽已淡了,蹄聲驟響,三騎快馬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
馬上人意氣飛揚,根本就沒有將這兩個滿身臭汗的趕路人看在眼裡。
鄧定侯卻看見了他們,忽然笑了笑,道:“你知道這三個人是誰?”丁喜搖搖頭。
鄧定侯道:“他們全都是歸東景鏢局裡的第三流鏢師,平時看見了我,在二丈以外就會彎腰的。”
丁喜也笑了笑,道:“只可惜你現在是倒黴的時候。”
一個人既有得意的時候,就一定也有倒黴的時候,無論什麼人都一樣。
鄧定侯微笑道:“所以我一點也不生氣。”
健馬馳過,塵土飛揚,一張紙飄飄地落了下來,落在他們面前。
丁喜已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