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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師徒緣分已盡」,我看就是那個色老頭心癢難耐,藉口雲遊四方,一準是去各地獵豔了。”
登徒子亦非一日煉成,果是有其師必有其徒。看著少雋挑眉冷嗤,我搖首淡笑,小口喝著冰糖燕窩,少雋不由嘖嘖稱歎:“瞧你這活受罪的模樣,好似這燕窩裡被人下了毒。”
我苦笑,敬謝不敏:“向來受不了甜膩,可是瑛嬤嬤的心意,怎生也得喝了。”趁勢抱怨她家師弟許是前去掃蕩了人家的藥鋪,蒐羅來各種珍稀的藥材,每天換方子給我大補特補,實在浪費銀子:“其實比起藥補食補,不如讓我下地多走動。”
少雋頜首贊同:“成日躺著,這沒病也會悶出病來。”
這回大病一場,登徒子恨不能將我成日關在屋內,看是不可能教我習武。只是天無絕人之路,我眼珠子一轉,另尋門路:“少雋,那日在平涼城看你功夫了得,改日得空,你教我幾套強身健體的功夫成嗎?”
人貴有自知之明,自不可能練成女州牧這般出神入化的身手,足以防身自保即可。笑凝少雋,殷殷切切。不比初到侯府的那日,蒼秋敷衍了事,毫無誠意地虛應,豪爽的女州牧一拍大腿,滿口答應,很是激賞:“夕丫頭有見地,女子就該習武強身。”然是打量我略顯單薄的身體,實話實說:“你底子薄,舞刀弄槍恐是有些困難,待你病好了,我教你騎射,這樣蒼大爺也不會黑著張臉來向我興師問罪。”
忽是想起成吉思汗,縱馬馳騁草原,彎弓射鵰,實是快哉。忙是點頭道謝,暗想既已開口,索性厚臉皮打聽起繇州各個行業的市場行情,以便將來自食其力。
“若要從商,恐是不易。”
雖說女州牧很是有些女權意識,可現實比人強,毋說是古代重農輕商,在現代若無本錢人脈,白手起家,創番事業,亦然不易。掂量我有何一技之長,自然是服裝設計,若有條件,可在瀾翎闢間製衣坊。可惜這裡沒有提供抵押貸款的銀行,籌不到先期的資金。即便低聲下氣,再問登徒子借筆銀子,亦須摸清羲和國的服裝市場。根據手頭的資金與當下的風尚進行市場定位,且要打點供應布料的上家和出貨的下家,定是要費番周折。若想打響知名度,更須因地制宜,推陳出新。忖著將來的成衣路線,少雋忽是想起了什麼,借花獻佛:“夕丫頭若想湊本錢,春媽媽那裡倒是有個門路。”
怎生也是堂堂親王,女州牧自不可能勸我去做那送往迎來的風月買賣。然是柳暗花明,聽了春媽媽託少雋代轉的話,我心下一喜,無須拋頭露面,且是樁一本萬利的生意,毫未猶疑,正要應承,旖如眉眼蘊憂,亟亟插話:“小姐您可是親王殿下,怎能……”
險些淪落風塵,同病相憐,自非對悽苦的青樓女子有何成見。可小妮子實在百思不得其解,我緣何要拋下安逸舒適的侯府生活,混跡市井。自是不能提起我急著賺錢,乃爭一口氣,定要還清早前給她贖身的三千兩銀子,惟是避重就輕:“咱們女人可不能靠男人過活,再說這份工作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到底出身官家,萬惡的階級觀念根深蒂固,小妮子愁眉深鎖,怎生不敢苟同。我笑了一笑,惟是擔心疑神疑鬼的登徒子定會從中阻撓,看向女州牧:“登徒子那裡……”
“甭擔心,我掄他幾拳就沒事了。”
早知如此,當初便該一腳踢開婆婆媽媽的登徒子,將敢作敢為的女州牧視作我最大的靠山。心照不宣,我們這兩個皆奉行女子當自立的大女人擊掌交握,搖了一搖,就此搖開我幾度大起大落的人生序幕。
拾陸章 · 波瀾 '一'
走近巷口。舉目抬望,連綿繡樓,紅袖當風。衣香鬢影,豔軟穠麗。對這鶯歌燕舞的煙花巷,歎為觀止,正是躊躇,便聽身後的小妮子冷憂道:“小姐,咱們非要走這條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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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睇濃妝豔抹、憑欄攬客的女子,我語滯。說是捷徑,可看向前方扭腰款臀的花俏女子,怎生不然,闔了闔眼,只得含蓄規勸小妮子:“當是春媽媽想要知己知彼,打探一下瀾翎同行的虛實。”
適才少雋的馬車行經這條瀾翎城有名的花街柳巷,春媽媽面色微冷,苦大仇深。我自然不明所以,少雋卻是樂不可支,提議過了這條巷子,便到她借與春媽媽的那間宅子,大家不如走著去,順道給春媽媽撐場面。忖著這位品性不錯的鴇母往後算是半個老闆,我順勢應下。亦許是有繇州州牧及兩個面容俊俏的倜儻少年在後護花,在同行面前實在露臉,便見春媽媽腰肢扭得更勁,行至中途,在巷中最是氣派的一間「翠紅樓」前,嘎然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