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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著烏黑長髮,鏡子中的人年輕美麗,可是容色冰冷。宇文方會懂我的意思的。哥哥也會懂我的意思的。
數日過後,雍城河堤絕堤一案,在雲中郡王的全力調查下,逮捕了許多官員,除了我舅舅之外,將一些歸順了卞家的官員也一概牽扯進來,皇帝下旨由大理寺卿與刑部尚書、侍郎會同御史中丞會審。嚴刑之下,眾犯皆伏首認罪。不知道宇文方父子是如何曉以厲害的,首犯工部侍郎喬燕昌在獄中懸樑自盡,臨死前寫下遺書,願將所有家財散盡,充足國庫,安撫雍城的死傷百姓。右相夫人一病不起,右相也稱病不朝,並由其子代上奏摺,自述管教不嚴之罪。皇帝甚感欣慰,下旨對右相大義滅親安撫嘉賞,表示免於追究犯臣家屬。滿朝文武皆交口稱讚右相乃當朝青天,大義滅親,實為一大快事也。“哼!”我聽聞密報後,將手中的玉梳狠狠一磕,碧玉齒斷了幾根,發出清脆的相聲,好一個左相,好一個卞家,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猛地將手中的梳子扔了出去,碧玉粉碎的聲音清脆而尖銳。
祥慶八年始,當朝皇帝李君宇因身體疲弱不適,召喚京城三元觀主持三元真人入宮長居含露殿提煉長生仙丹,至此逐漸沉迷黃老之術,朝廷諸事外多交於二相處理,內則由皇后把持。宇文一門可謂大權獨攬,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多借皇帝之名行廷杖之刑。廷杖,即皇帝在朝廷杖打大臣。始於高祖,成帝時曾經廢而不用,但如今恢復了廷杖,往往由宮中刑慎司行之。成帝以前,凡廷杖者去衣,用厚綿底衣,重毰迭帊,示辱而已,然猶臥床數月,而後得愈。然當朝左相用事,惡廷臣,始去衣,遂有杖死者。而廷杖的緣由也是無所不有。劾左相,論妖道,諫皇后干政,要廷杖;諫皇帝勿服金丹,也要廷杖。一時間,朝廷大臣無不仰其鼻息,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祥慶十年十一月十日,紫禁城午門外軒轅臺,明黃旌旗迎風飄揚,百官環立,銀甲銀槍殿前軍警衛,一片肅殺之氣。臺上正中文案後端坐著的正是當朝車騎將軍雲中郡王宇文毓,臺下跪著三名身穿朝服的大臣,分別翰林院學士夏衍、吏部尚書史彌遠、兵部侍郎曹真,三人皆是怒目直視臺上的監刑官宇文毓。宇文毓輕蔑一笑,道:“宣架帖!”“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夏衍、史彌遠、曹真三人借事滋擾,無視人臣之禮,特,於午門前廷杖五十,以儆效尤,欽此!”司禮監王承恩尖細的嗓子響起。“萬歲!萬歲!萬萬歲!”臺下三人雖滿懷怨憤,終究無力違抗聖旨。“褫官!”王承恩把聖旨一收,冷然道,立刻就有殿前侍衛除去三人官袍烏紗。“縛身!”三位大臣都被白布筒子從頭籠下,雙手雙腳皆動彈不得。宇文毓點點頭,王承恩會意,上前一步,腳尖閉合,道:“行刑!”臺下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執行者將三人推倒在地,目光卻掃向司禮監的腳下,待一聲令下,都掄圓了膀子,三寸寬的棗木大輥其硬如鐵,無不往死裡打。這些人都是早就得了訓練的,如果監刑官腳尖張開,那麼就是“用心打”,可能會導致殘廢,而如果監刑官腳尖閉合,那麼就是“著實打”,則受刑的大臣必死無疑。三位大臣股上、背上頓時鮮血四濺。“劈劈啪啪”的板子聲中,血肉橫飛。四周圍看百官要麼心懷不忍,掩面不忍觀看,要麼就是幸災樂禍。宇文毓一雙修長鳳目冷冷地看著臺下眾人反應,一絲冷笑蜿蜒上嘴角,與宇文家做對只有死路一條!三位大臣平日裡哪裡受過如此酷刑,還未到二十皆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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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太子]
祥麒宮,側殿,靜室內。繡帷低垂,隔著如煙垂幕,站著一位頗有仙風道骨的灰衣道士,眉宇軒昂,象是化外之人。我獨坐其後,身邊並沒有宮女侍侯。
“三元真人,參見皇后娘娘!”
“真人免禮。”我聲音低啞輕柔,待他起身,便問道:“皇上近日都在做些什麼?”
三元真人道:“皇上每日必修《皇極經世》,早晚都親至含露殿齋醮。”簾後一聲低嘆,似若無著落,軟軟無力:“皇上身體不適,數日未朝,外面大臣們慌得不得了,真人有何計策?”短短几句話令三元真人心頭猛跳,眼底精光隱隱,答應道:“昨日集合眾位方士之力,用紅鉛等稀有藥物提煉得大成仙丹十粒,盡數獻給皇上,相信不久之後,皇上身體就能恢復,娘娘不必太過擔憂。”我靜默片刻,聲音淡薄:“如此甚好,皇上如今病已入骨,只有靠丹藥鎮服,皇上若有不測,你必遭大難,就是本宮也未必能倖免,眼下要儘量拖延。”三元真人眸光閃爍,言語卻未見慌亂,回道:“相國待貧道不薄,貧道自當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