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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松氏怒視著韓健,韓健則很清楚,這時候打死都不能承認。要承認了,他就是“有悖倫常”,臣下對君主有所圖謀,再或者是義子對義母有所圖謀,都是當下禮教的大忌。
“二孃多心了,我怎會……有如此非分之想?”韓健辯解道。
一旁的韓崔氏也緊忙說和道:“健兒他只是血氣方剛,也是近來江都情勢緊迫,他承擔太重,逐漸便可緩解。二姐消消氣,莫自己傷了身子。”
韓松氏一臉怒意,最後只是拂袖坐下,韓健老老實實立在那,一句話都不說。
韓崔氏過來道:“健兒,你先回房去,我跟你二孃好好說說。你也別太鬱結,不過只是個普通的民女,若是你看上了,回頭等陛下回來之後便納進府裡當個通房丫頭便可。”
韓健尷尬一笑,隨之回了房。
而韓崔氏則留下勸說了韓松氏很久,韓松氏才算消弭了怒氣。
韓健沒有回內院,而是去了東王府隔壁院子,到了楊蓯兒處。
作為曾經的南王府二小姐,軍旅出身,楊蓯兒雖然嫁到東王府仍舊保持了原本的生活習性,除了獨住小院,每日練劍習武,房裡也準備了不少的兵書。
這些兵書,也是近來楊蓯兒作為韓健的“幕僚”,韓健替她找來的。
韓健到時,楊蓯兒正拿著兵書看,見到韓健一副深沉之色過來,還以為他在為洛陽戰亂的事而煩憂。
“公事都忙完了?”楊蓯兒見到韓健,起身迎過來,狡黠一笑,“相公近日奔波勞累,可是要當妾身這裡解乏?”
韓健坐下來。楊蓯兒立在他身後為他捏著肩膀,不過因為手法一般,韓健也沒覺得多舒服。
“有些事太煩心。過來坐坐,過了晌午還有個戶部的會議要開。可能坐不長時間。”韓健說道。
他過來這一路上,都在想韓松氏那生氣的模樣。
從他在女皇寢宮侵犯了那女人時候,便想到可能會令他的姨娘們動怒。有些事,遲早都會揭穿,他跟女皇求婚,這事情也早晚會被他的姨娘們知曉。
“南王府那邊將你妹妹送過來,是否給你接過來?平時陪陪你?”韓健問道。
楊蓯兒聽到關於楊娥的事,突然也停下給韓健捏肩膀。在韓健身邊坐下,道:“還是不要了。我……還是一個人住的習慣。”
“嗯。”韓健點頭。
韓健大概也能理解楊蓯兒的想法,本來她就是出身南王府,在南王府這樣的大戶中,她性格孤僻也是很多外在因素累積起來的,她有主見,而且獨立性很強,跟別人分享丈夫已經是很委屈的事,現在又要自己的妹妹過來,連最基本跟丈夫獨處的機會都沒有。就好像失去了自由一般。
“那回頭我讓你們南王府的人,將她帶回去。至於那些嫁妝,回頭我會找人搬過來。只是幾個箱子,你覺得不趁手,放在側屋那邊便可。”韓健道。
“帶回去……”楊蓯兒顯然對什麼嫁妝的不感興趣,韓健一席話,她只聽清了前半段,“娥兒也是辛苦,既然她是陪嫁,你這麼送她走,便似是休了她。這對她不公平。”
韓健臉上有些為難道:“蓯兒,你這……既不接過來。又不能送回去,難道。把她嫁出去?這樣我看也行,反正東王府的名門大戶也不少,楊娥雖然在你們南王府是庶脈,但終究也是南王府的千金小姐,往外面也會誘人搶著娶。”
楊蓯兒苦笑一聲,大概是覺得之前拒絕韓健把人接過來,事情做的有些不對。
“相公,娥兒她畢竟還小,你便先安置了她,至於是搬過來趁了你的心意,還是將來嫁出去,也等將來再談吧?”楊蓯兒拉著韓健的手臂,露出小女兒家的神態說道。
“嗯。”韓健點頭。
韓健和楊蓯兒一起吃過午飯,便回了城東公館朝廷臨時駐地,去開戶部的會議。
戶部會議的內容,只是夏糧播種的事。
因為之前半年多,江都各地戰亂不休,使得田間荒蕪,一時間要播種夏糧,官府一邊要幫百姓做不少的準備,很多地區連夏糧的種子也要官府來籌備,事情很麻煩。
江都還要派不少官員到地方上監察,包括統籌一些存糧,以及防備災害。
會議名義是戶部的會議,但現下朝廷大小官員,包括東王府的不少人也都出席。韓健雖然作為監國,但這種會他只是在一邊旁聽一下,到後面,顧唯潘說了幾句,他便沒心思聽,一個人先到了廳堂的偏廳去喝了杯茶。這時候會議散了,顧唯潘和林恪二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