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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工具發下來了,每一個囚犯都拿到了嶄新的鐵鎬、鐵鏟、鐵耙……雖然這些東西下工時都是要還回去的,但是在一年到頭都死寂沉沉的島上,能看到一點新事物總是令人精神振奮。
即使新事物只是一堆冷冰冰的工具,但這似乎觸發了大家勞動的熱情,今天干活的速度明顯比往日快得多,人群中不時發出賣力的吆喝聲,難得的熱火朝天。
尋風拎著鐵鎬敲著洞壁,堅硬的黑色岩石因他的動作而不斷震動,一層浮在表面的金色顆粒隨著震動掉落下來,撒得滿地都是金光。
等落下來的石塊快要堆到他的膝蓋,他才扔開鐵鎬,蹲在地上慢慢清理。沙金就藏在這些石塊之中,必須動手一塊一塊地清掃,才能將那些細碎的金色顆粒找出來。
尋風漫不經心地敲著石頭,一邊盯著地板,眼神似乎看穿了厚厚的洞壁,一直望到深不見底的洞底。
“你在想什麼?”旁邊有人忽然發問。
“我在想,這個礦洞到底有多深。”尋風慢悠悠地回答,轉過頭來,斜睨著發問的人,“方二少,這麼久不見,你居然肯主動跟我說話了,真是稀奇。”
方烈陽無所謂地聳聳肩,“你不是齊晟的人,我就沒必要針對你了,以前的事情是我的不是,你如果要報復,儘管衝我來,別怪罪泉宏他們。”
“二少真是恩怨分明。”
“這是我的優點。”
尋風一噎,他沒想到方烈陽認起錯來,也是這麼衝動隨意。
“決鬥我贏了,我還害你被齊晟抽了一頓,你就真的不介意?真的不會再針對我?”尋風的口吻既嘲又諷,似乎想戳破方烈陽最後僅剩的面子。
方烈陽卻也嘲道:“沒錯,是你贏了,要是連這都不承認,那我也不配姓方。至於被齊晟抽的那一頓,就當做是離開這裡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尋風挑挑眉,用全新的眼光看了看方烈陽。
方烈陽被全大陸的青年才俊嫉妒羨慕,卻仍舊把持著菁英榜榜首不動搖,若除了一身武力外別無長處,恐怕他也根本不會被軍方看上,更沒有機會在榜上坐穩。
聽說,當年方烈陽被判弒君叛國之罪後,他在御林軍的同僚下屬頂著連坐的風險,聯名請命……
“只是,雖然知道你的本意,但我還是討厭你,就算你是另有打算,但這仍然無法改變你為齊晟辦事的事實。”方烈陽冷哼道。
方烈陽對此竟然出乎意料地固執,雖然尋風不在乎對方對自己的看法,但要是這看法影響到以後的合作,那才叫人扼腕。尋風無奈地撒開手上的土,盯著方烈陽道:“方二少,你是想帶著你誓死不向齊晟低頭的傲骨進棺材呢,還是用暫時的隱忍換取以後報仇雪恨的機會?”
“……哼,不用套我的話,雖然理解,但不代表我認同。”方烈陽瞅著尋風,“傲骨一失,再想撿回來可就難了,不是每一個人丟了脊樑還能重新站起來的,更多地是破罐子破摔,忘了當初低頭的初衷,慣性地用討好和跪舔去換點好處,渾渾噩噩地過完一輩子。”
尋風哈哈大笑兩聲,“方二少對自己的毅力如此懷疑?難怪,連嘗試低頭都不敢,即使每次都撞一頭包回來,也從不去想迂迴的方式,原來是怕自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勇氣!”
“這麼說我,你又做得有多好?”
“我不敢說我做得有多好,但是,我卻能保證,我絕對不會迷失在其中。”尋風驀地收起笑容,神色從容,“既然方二少堅持,我也不便反駁,討好順從的事情,就讓我來做吧。”
“那我需要做什麼?”
尋風眯了眯眼睛,湊近低語幾句。
方烈陽起初還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星碎群島不是普通的監獄,第三編外軍的素質他很清楚,想要從這裡跑出去,難比登天。可既然尋風向他伸出橄欖枝,不試試又實在太可惜,成了固然皆大歡喜,敗了也只不過再被打一頓,反正齊晟絕不會讓他安安穩穩地死了。
可是在尋風講完需要方烈陽做的事情後,方烈陽的表情變了。
“難道你是想……”方烈陽剛要脫口而出,不遠處傳來的敲砸聲卻讓他又憋了回去。
方烈陽可是御林軍衛將,又一直被軍方大力栽培,他的軍事素養自然夠硬,一轉念便猜到尋風想要做什麼,“竟然能把計劃押注在那麼多巧合上,你完全是個賭徒!”
“如果能把所有巧合算到一起,那也是本事。”尋風厚著臉皮自誇了一句,“如果你肯參與,勝算肯定會大得多,只要我們找到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