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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松氏短暫的驚訝之後,緊忙勸說道:“如陛下所言,而今洛陽時局不穩,若然陛下貿然回洛陽,無法保陛下之萬全。還請陛下三思。”
女皇站起身來,像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說到底,她跟韓松氏之間的關係起伏,紐帶是韓健,隨著韓健的年長,她們之間有隔閡也是應該。
權力鬥爭上,女皇若是仍舊身為原來的天下之主,也就不會有今日的衝突。但現在女皇身在江都,就跟韓健有權力上的爭鬥,韓松氏已經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是東王府的人。
“覽兒,你可還記得,朕當初將你送出洛陽城前夜,對你曾說過什麼?”女皇突然說了一句。
韓松氏身體一震,這麼多年來,她已經逐漸忘了過往之事。沒想到今日會被女皇重新提及。
韓松氏本名松覽兒,是京城松家小姐,與顧松氏是遠房堂姐妹。
但松覽兒自小便父母雙亡,只有幾個叔父還在朝中為官。她自幼便被送進宮中為女官,因而與身為長公主的女皇相識。
後來女皇去了上清宮修習,先皇臨駕崩,女皇才回到洛陽,在先皇病榻前接受了皇位。之後在先皇駕崩之後,松覽兒即便與先皇根本連面都沒見過,但因她無權無勢,是要作為殉葬者要陪葬皇陵,是女皇得知之後,阻止了此事,並且在選擇嫁入東王府人選的時候,將她列為心腹,親自送她出洛陽。
“陛下當日說,以後妾身生是東王府的人,死是東王府的鬼。”韓松氏面色有些悽哀,說道。
女皇微微搖頭。道:“不是這句。”
韓松氏一時沉默,很多事她不想再提及,當時松家勢弱。而那時顧松氏的父親松相還在朝,她心中很氣不過。很要強。而女皇也正是看到這點,讓她去東王府,讓一個要強的女人來撐起東王府的門楣。
“陛下還說,將來有一日,陛下也會進東王府的門。”韓松氏補充道。
“嗯。”女皇微微點頭,道,“朕從來都將自己當作是東王府之人,若非先皇臨終託孤。讓朕好好照顧弟妹,朕也早就進東王府門,不用等到今日。覽兒,朕是想說,你在心中,不必將朕看作是仇敵,也許將來有一日,朕真的會進入東王府,也說不準。”
女皇說到這句話,語氣有些無奈。
她之所以無奈。是因為事到如今,她再進入到東王府,不是與韓松氏作為姐妹。而是作為婆媳。她要做的不是韓健的姨娘,而是韓健的夫人。這令她感覺到不能接受,所以話語間也帶著幾分感慨。
可這話聽到韓松氏耳中,便讓韓松氏覺得女皇已經“改變”,沒以前那麼“心誠”。以前女皇說出要進東王府門的時候是何等堅決,一往無前,好像是等弟妹長大成年之後,立刻會飛到江都來。但現如今,女皇只是說“也許將來有一日”。這便讓韓松氏心中與女皇的關係,更加疏遠。
“朕要回洛陽。是想穩定朝綱,等朕的六弟從南朝回來。朕便會將皇位傳給他,再回江都東王府,從此不踏出東王府門一步。”女皇這次說話的態度則顯得很堅決。
韓松氏聽了也很覺疏遠。
女皇以前也曾說將韓健“視如己出”,可面對皇位的問題,女皇根本就沒有要傳位給韓健的意思,哪怕說讓韓健隨皇姓,繼而傳位的事連提都不提,而是仍舊想將皇位傳給六皇子楊曦。
韓松氏自然會為韓健感覺到不忿,我兒為你勞心勞力,剷除奸佞,現在已經光復了洛陽,眼看魏朝有可能再次平定,你竟然還是要傳位給你那個在南朝做質子的弟弟,於健兒他公平?
“陛下要傳位於誰,妾身不敢過問。只是妾身覺得,陛下實在不宜回洛陽。”
嘴上這麼說,韓松氏突然心中無端來了一股氣惱,心說,你還是去了洛陽的好,最好是死在洛陽,一了百了。
女皇自然讀不出韓松氏心中的“怨毒”,還以為韓松氏關切她,輕輕點頭道:“此事還是要相信商議,從長計議。你先回去,朕突然覺得,有些無顏面對於你。”
女皇感慨中,其實也是想找個人說說“知心話”,雖然她還不準備將韓健給“出賣”,提及韓健求婚的事,但有些事,跟一直以來她當是姐妹的韓松氏說說,她也覺得心裡會舒暢一些。
她本以為,說出這樣的話,韓松氏會關切問她關於為何“無顏面對”之事,但韓松氏卻連理都不理,直接起身告退,令她心中頗為不解。
女皇覺得無顏面對,是因為曾經的“妹妹”,也是她曾經身邊的一個女官,將來也許會成為她的“婆婆”。可在韓松氏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