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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旁的隨從這時候也不知道去哪找衣服,只好先將自己的脫下來,遞到韓健這面,韓健親手拿過,給楊洛川披在身上,卻並不把他背後的荊條給取下來。
“賢婿可真是體恤於本王!”楊洛川憤憤然瞪了韓健一眼,說道。
“南王說哪裡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請到裡面說話。”
韓健說著,心中也在猜想,楊洛川的背後早被荊條拉開幾條口子,正流血呢。不然楊洛川怎會臉色老變化,像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楊洛川倒也能忍住,在眾官員和韓健的陪同下,一同隨女皇往中軍大帳的方向走。而隨他而來的隨從,只能遠遠隔著不能上前,楊洛川在路上還回看了幾眼,見到隨從們不明就裡,臉上露出怨惱之色。
“南王,忍一時風平浪靜。”韓健湊近楊洛川,低聲道,“一會陛下見到南王背後的傷口,不是更能體現南王的誠意?”
楊洛川聽了這話,不由一怔。隨即臉上苦笑,感情你上來挾持我,又是給我披衣服的,還是出自“好意”?
不多久,一行已經到中軍大帳之前。
女皇先行進到中軍大帳之內,這時候,韓健和其他幾名將領也進到其內,而楊洛川想滯後一些,卻也知道現在已經深入敵營,想離開也要看眼前這些人的臉色。避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也只能隨之進去。
女皇先行到帥案之後,朗聲道:“為東王南王賜座。”
隨即有隨從搬上來兩張椅子,放在帥案的兩側。韓健往女皇右首邊一坐,而楊洛川想坐,但背後的荊條實在太刺人,又不能坐。
女皇這才想起來剛才韓健給楊洛川披衣服的時候,連他身上的荊條都沒取下,不由一嘆道:“快給南王換衣。”
這時候楊洛川的隨從才上來兩名,給楊洛川解開韓健披上的衣衫,等衣服和荊條取下,在場之人見到楊洛川背後鮮血淋漓的模樣,不由吸一口涼氣。
原本眾人還覺得韓健很有風範,現在都覺得韓健“歹毒心腸”,而且是歹毒之色不流外表,令所有人都沒察覺他的險惡。
連女皇,也是轉而瞪了韓健一眼,似乎在怪責韓健太陰損。
“南王,是否需要人給你包紮傷口?”女皇關切問道。
楊洛川本來還吃痛,聽到女皇這話,便不由看了韓健一眼,想起韓健剛才的話,他反而覺得韓健之前的話有些意思。這不明顯,女皇對他的態度便有些軟化。這也說明,韓健的這招“苦肉計”可行。
不過他再轉念一想,這小子真的是在使苦肉計而非趁機給他下馬威?
“陛下體恤老臣,實在為老臣是幸。這點傷,比起老臣在征戰南朝所受的那點傷,還不算什麼。”楊洛川一臉恭敬之色,行禮道。
眾人心中不由想,楊洛川還是“君子風範”,竟然如此“大度”。
不過東王府的人不由想,你個楊洛川還在女皇面前演什麼戲?楊洛川在十七年前,正是藉口自己受傷,先從南齊撤兵,使得韓健的父親飲恨金陵之戰,這也是南王府和東王府宿怨的根源。東王府的人,無不以此為恨,楊洛川刻意說自己征戰南齊時候的傷,無異於在向東王府挑釁。
女皇看了韓健一眼,她本以為韓健會因此而有怨色,沒想到韓健卻是一臉淡然坐在那,好像是根本沒聽出楊洛川話語中的意思。
女皇不由心想,難怪,那時他還未出世,怎會明白?
等南王府的隨從給楊洛川換上一身整潔的朝服,楊洛川仍舊看上去很頹喪。畢竟他在深秋時節赤膊半晌,又僅披著單衣走了二三里路,又有傷在身,可說是被折騰的不輕。
“陛下,老臣來向陛下請罪。豫州願為陛下所驅使為馬前卒,為陛下親征鋪路。”楊洛川沒有坐在椅子上,而像是請命一般,單膝跪地行禮道。
女皇滿意點頭道:“南王有此心,朕深感欣慰。不過,如今豫州危難當前,還是先解決眼前困窘為好。南王今日到軍營中來,不妨便協同商議一番,如何退西王府十萬之敵。”
楊洛川咳嗽了一聲,看了韓健一眼,好像是有些為難。
畢竟在眾人眼中,剛才他與東王發生些小矛盾,一時之間根本無法解開。而現在,南王一投奔女皇,便與東王有如此過節,之後東王府和南王府仍舊會有仇怨,那女皇便會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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