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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健一席話,已令孫少謙暴跳如雷。韓健續道:“殺人之人證,全乃是孫家家僕,家僕護主乃是人之常情,他們說的話如何會作準?”
在場的人跟著議論紛紛,都覺得韓健說的有道理。韓健也知道這種理由最多能拖延一下案情,畢竟那些平頭百姓不想招惹是非才不來作證,其實有不少不相干人等目睹了林小云殺人,人證去找還是能找到。
韓健繼續趁熱打鐵道:“而殺人之兇器,本為死者所有,如今死者的兵刃卻成為兇手之兇器,期間到底發生何事?案子中尚有諸多疑點,呂少府輕下判斷,是想礙於孫老將軍的權威而屈打成招不成?”
呂哲雖有清官之名,主要是他判案大致公正,否則也不會從地方郡縣調到洛陽來上任廷尉少府。但他以前在地方上可沒這麼多權貴給他壓力,一時有些侷促不知該如何把審案繼續下去。
“既然此案還有疑點。”呂哲頓了頓道,“那將犯人暫時押回牢房,派衙差再行勘察。此案……暫時休堂……”
“威武……”衙差適時呼喝,提示這案子暫時要押後審訊。
而呂哲也時地以過了晌午再審為由,匆忙逃到後衙去了。
孫少謙自然是不樂意,揮舞起大刀就要去追砍林小云,林小云從地上爬起來本來還要迎上前去拼命,卻被衙差拽著往後衙拖。廷尉府的衙差蜂擁過去阻攔,才將孫少謙隔開,孫少謙劈林小云不得轉過頭又要作勢劈韓健。
最後一名孫家的人在孫少謙耳邊說了一句,孫少謙才住手,氣勢沖沖離開了廷尉府。
等孫少謙走了,韓健鬆口氣,之前他一直準備隨時應戰。一寸長一寸強,韓健的兵刃畢竟是佩劍,沒法跟八尺長的大刀比剛猛。
“你姐姐呢?”
韓健回到人群中,百姓知道其它案子下午續審逐漸散去,而女皇和一眾宮廷侍衛提前已經離開。而林小夙悲泣著像是要進後衙,林詹在勸解著妹妹,司馬藉則立在一邊瞧熱鬧,只有楊曦像是在等韓健回來。
“姐姐先去考試院那邊了。”楊曦道。
“哦。”韓健心說,女皇也沒表個態什麼的,這案子拖下去也保不住林小云的命。
楊旭續道:“韓兄不必著急,姐姐臨行前派人通知了孫家的人,召孫將軍進宮,可能對這案子有幫助。”
韓健這才明白為何執拗的孫少謙會罷手不砍人,原來是得到皇命,孫少謙自然以為女皇因而要為他做主,可能是進宮向女皇哭訴去了。
“有無幫助不好說,畢竟令姐也沒說什麼。”
這時林小夙被林詹拉回來,而司馬藉也靠攏過來。韓健道:“先回雅舍。”
回去的路上,林小夙不再說話,她終於知道了韓健的確切身份是東王,她也理解為何之前林詹一直諱莫如深不肯跟她交待,因為東王這身份實在“特殊”。若非林小夙現在一門心思全放在小外甥身上,她或許會擔心自己之前對東王那麼無禮會不會遭來報復。
在路上皇宮和清虛雅舍的分岔口,楊曦行禮作別道:“幾位,在下要先回去,看看案子有何進展,有訊息我會第一時間去雅舍通知諸位。”
韓健點頭,送他幾步,又交待幾句。主要是對楊曦說了,若是女皇不準也不要勉強,事在人為,楊曦答應後匆忙回了皇宮,看上去很上心。
等楊曦離開,司馬藉湊到韓健面前問道:“少公子,那好像是回皇宮的路,他回皇宮能問到這案子的進展?”
“孫少謙進宮了。”韓健邊走便隨口說了一句。
“哦?”司馬藉一頭霧水,不太理解其中的關係,“對了,那寧公子是何來頭?之前你不肯說,現在人都走了可以說了吧?”
“總之是不能問,你自己掂量吧。”韓健沒好氣道。
“不能問?莫非是……”
韓健伸手指了指司馬藉,神色中多少帶著點威脅。他以為司馬藉猜到了,司馬藉卻沒猜到。
“……莫非是哪家皇親國戚?”
女皇女扮男裝英姿颯爽,因而司馬藉就沒往女人方面去想。
一行人回到清虛雅舍,直接上了二樓視窗的座位上坐下。韓健和司馬藉都沒說話,林詹則一直在安慰妹妹。
“就知道哭,哭來哭去的人就活了?”韓健突然很不耐煩說了一句。
林小夙當下抬頭反駁道:“又不是你親人,你當然不緊張。”
韓健一笑道:“這才對嘛,誰說你一句你嗆回他十句才是你林姑娘的風格。”
林小夙這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