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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顧欣兒的背影發呆。
“這下壞了。”韓健自言自語道,“這算怎麼說,把姑娘家嚇跑了,就算是不成,以後肯定連朋友也沒的做了。”
韓健知道,這年頭要是作出太唐突佳人的事,日後別說做朋友,恐怕連見一面都難。
他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不說剛才那番話,就算是顧欣兒回了上清宮,他也可以找個理由進去修習個三五月,找機會接近她,或者等來年顧欣兒回來再繼續發展感情也好。反正上清宮內院都是女弟子,也不怕有人捷足先登。現在時機未成熟就提出來,只會讓顧欣兒日後都避著他,那再發展的可能就很低了。
韓健帶著萬分的懊悔回到東王府別院,司馬藉把賬本拿回來給他看他也無心去翻。案子的事,韓健早已有定計,賬本看了也白看,他現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如何挽回跟顧欣兒的關係。
到晚飯時他是吃不進去,晚上也睡不著。這種焦躁的心理令他很想揍人出氣,直到第二天很早他便起床去清虛雅舍第一個人獨坐,他在考慮要不要去顧府找顧欣兒道歉。
考慮半天,他還是決定去,雖然很可能會吃閉門羹,但若不去,這關係就算徹底僵了。
韓健正要動身,沒想到卻有人先來一步,卻是氣勢洶洶有些想殺人的顧唯潘。顧老頭氣勢洶洶殺奔到清虛雅舍,一來便問韓健是否在樓上,得到林小夙肯定答案之後,他更是直接上樓而來。
“顧首席,您這是……”
因為清虛雅舍暫時沒有開早市的先例,此時偌大的清虛雅舍二樓也只有韓健一人。
“你……你……”顧唯潘上樓來,見到韓健,只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指著韓健,半晌沒說出話來。
“顧首席莫急,先緩口氣,要不先喝杯茶,慢慢說?”
韓健想來,要不就是建塔的事出了什麼岔子,因為那圖則說到底只是他遊戲之作。再者,也是最有可能的,是顧唯潘知道了昨日他對顧欣兒那番唐突之語,來為女兒受委屈討公道。
“慢慢說?”顧唯潘怒道,“你小子,居然敢打我女兒的主意,你……你……”
果然是後者。
韓健心中稍微感慨了一下,嘆口氣解釋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顧首席,就算我昨日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也犯不著大清早來這裡吵嚷?你一介朝廷命官,成何體統?”
韓健說著,心裡也在犯嘀咕,顧老頭常年不顧家,怎麼昨天發生的事,他這麼快就得到訊息?
被韓健扣了一頂“有失朝廷命官體統”的大帽子,顧唯潘稍微冷靜了一下,他氣喘如牛地緩了一會氣,最後氣息也像是平順了一些,道:“你說說,你到底是何意?”
韓健也知道,顧唯潘一向看他不爽,這話也就挑明瞭說沒錯。
韓健拱手道:“顧首席,在下是傾慕令千金才學人品,想求得顧首席之允,結秦晉之好。若是顧首席覺得在下如此提出來太倉促,以冰語求媒也無不可。”
“你休想!”顧唯潘直接嗆了韓健一句。
韓健早知道會得到這個答案,對顧唯潘的冷言冷語他也早就作好了應接的準備。
“那顧首席意下如何?”韓健眉頭皺起,反問道。
“總之這門親事,老夫不允。”顧唯潘道。
韓健道:“那我可要問問緣故了,我一介東王,求令媛,是辱沒了她不成?你雖為上聽處首席大臣,卻不能為臣子所表率,家都不顧,何曾關心過家中妻女?現在我向令媛求親,你倒好像個父親一般來教訓我……顧首席,你說何必呢?”
韓健本來是想趁著火頭把顧唯潘給痛罵一頓,話說了一半,又覺得這麼做只會把自己求親的路給徹底堵上。於是他中途改口,沒繼續激怒眼前這頭老公牛。不過如此,也把顧唯潘氣得夠嗆。
顧唯潘臉色憋得通紅,韓健已經看出來他氣的不行,但顧唯潘隱忍起來也有一套,至少沒當場發作。
顧唯潘冷靜了一會,語氣也相對平和一些,道:“你們年輕人的事,老夫本不該管,何況欣兒已及笄,是成年人,做事有分寸。老夫雖然愧對於她,在婚姻之事上,卻也能為她做主,這樁婚事,老夫暫且不會同意。”
韓健琢磨了一下這話,“暫且不會同意”,這算個什麼說法?
顧唯潘續道:“不過欣兒既已無回上清宮之意,老夫也不會勉強她,會讓她暫時留在洛陽城裡。總之,你小子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話說完,顧唯潘冷哼一聲揚長而去,令韓健好生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