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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本也不怕像司馬藉這樣的毛頭小子,他心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只要不跟東王等人起正面衝突,把人接走便可。他如何也想不到司馬藉卻故意刁難於他,處處與他作對。

“洛陽乃天子腳下,天子腳下的王法便是規矩,讓開!”李維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明顯已經有些發怒。

司馬藉卻不吃他這套,回敬道:“王法歸王法,規矩歸規矩,王法也沒哪條說,今天你李侍郎就能說了算。”

說完,司馬藉看著韓健,意思是讓韓健出來說句話鎮住場。但韓健沒司馬藉那麼囂張,韓健只是淡然一笑,對投過目光的李維作出“請”的手勢,意思是讓李維先行出門。

有了韓健這個手勢,李維也不用顧及司馬藉,先一步奪門而出。

等李維出門,司馬藉才有些不滿過來,道:“少公子,你怎麼不震震他,害我好像當了個壞人。”

韓健沒解釋什麼,道:“出去看看,教坊的人為何這麼遲送人來,應有隱情。”

一旁的黃烈幫腔道:“韓兄所言極是,我們先把人搶到手在說。”

一邊的楊曦卻絲毫看不懂這些人在幹什麼,他本來心平氣和的來,現在兩邊人卻鬧起了衝突,他一向主張以和為貴,可現下他也不知該如何勸。

一行人隨韓健出門,此時教坊的馬車旁,李維正在大聲斥責教坊來的人。本來教坊跟刑部沒上下級關係,教坊的事也輪不到李維來插手,但李維可能是沒接到人心生怒氣,再被司馬藉剛才那一逼,火氣全撒了出來。

卻聽一名教坊官差使模樣的人在對李維解釋什麼,似乎是人也沒送來。

“……李侍郎,我們按照上面的指示做事,並非有意拖延,現下人已經被一些提著宮中腰牌的人接走。李侍郎若有疑問,應去太常寺問過,這個我們可做不得主的。”

聽到教坊使提及“提著宮中腰牌的人”,李維的態度明顯緩和下來。但凡事情跟宮裡人扯上關係,事情就小不了。

李維道:“宮裡什麼人?”

教坊使回道:“是太常寺的公函,我們只負責執行,這次我們只負責送人,至於送誰也不由我們做主。”

那人說著,從馬車上下來兩三名揹著包袱的女子,看上去年歲都不大,姿容卻也只是一般。並沒有何家小姐在內。教坊來送人,雨花樓的鴇娘蘭娘出來迎接,還要做些公文上的交接,李維一直在旁邊看著,也沒說什麼,卻也暫時沒走。

黃烈看著韓健問道:“韓兄,這可如何是好?人沒送來,咱……先上去?”

韓健瞥了黃烈一眼,心想這小子一定還惦記著蔣家婆媳,現下雨花樓生意慘淡,想趁亂“撿便宜”。

此時,楊曦倒先一步往教坊馬車那邊行過去,問那教坊使道:“這位兄臺,你們說宮中把人接走,可是留下什麼公函文書,可否一閱?”

司馬藉驚訝地看了楊曦一眼,轉而問韓健道:“楊公子為何上去了?”

從來到雨花樓後,楊曦一直很低調,現在卻很高調跑上去問教坊的人是什麼接走的人,就好像楊曦也對何家小姐有所覬覦一般。但韓健卻知道楊曦所在意的並非是何家小姐,而是他三皇兄楊餘,他一直堅信楊餘是個好人,不會作出有損家庭和睦的事。

韓健一嘆,楊曦的心還是太稚嫩了。現在宮裡派人接人,很可能是楊餘所為,這似乎是唯一解釋。只是為何李維不知道卻有些令他想不通,難道楊餘提前沒跟李維打過招呼?

卻見教坊使看著楊曦,道:“這位公子是……”

“這是我們大魏朝皇帝陛下的弟弟,六王子是也。”司馬藉上前道。

“原來是六殿下,失敬失敬。”教坊使趕緊行禮,態度明顯恭敬許多。教坊隸屬於太常寺,說到底就是為宮裡人服務,宮中女樂之事皆出於教坊,因而他們也當自己是皇帝的家臣一般。就算楊曦現下是無官無品無爵,他們也待之如主上。

“回六殿下,太常寺的公函,據聞是內宮將人接走,具體情況我等也不知曉。不過……有陛下的手諭……”

一語令在場所有人都看著那教坊使,雖然他一再推脫遮掩這件事,但最後一句還是暴露了問題的關鍵。女皇的手諭,那也就是說,這件事根本與楊餘無關,也並非是其他人所為,根本是女皇把人給接走的。本來教坊的人打死也不會說,可楊曦這個小主子問話,他們也不敢有隱瞞。

楊曦點頭會意道:“是這樣,有勞了,那我回宮去問問姐姐。”

說完,楊曦回過頭到韓健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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