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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直接直取洛陽,還是說一城一城地打,還說到頭來只是劫掠一番不會到黃河一線來,都是未知數。綜合上面一切,鬼才知道鮮卑人何時會來。
樞密院的官員想了想後奏報:“短則十天,長則有一個月時間來籌備。”
這答案多少令在場的文武大臣鬆了口氣。十天半個月,甚至是一個月來準備,那時間足夠在洛陽之北設立一道河防線,黃河作為天險,也是能夠抵擋鮮卑人南下的腳步的。
韓健聽了卻不由暗歎,樞密院的人未免有點自欺欺人。
來的本就非鮮卑騎兵,而是虎視眈眈圖謀洛陽城的北王兵馬。北王為了今日謀反準備十幾二十年時間,自然對河北一代的地方勢力早就進行過滲透,北王選擇的南下路線,必然是又快又不會受到阻礙的。若是以輕騎南下,不出四五天,北王兵馬就可以陳兵在黃河北岸。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抵禦北王兵馬的渡河南下,而不是在河北做一些無謂地設防。
黃河幾番改道,如今的洛陽城就在黃河渡以南不到二十里,北王一旦成功渡河,那將直面洛陽城北城牆。
四五天的時間,是韓健所預料中北王南下的最快速度。韓健知道這是最壞的估計,北王一般不會輕騎南下,因為這會暴露後背,給朝廷在河北的地方軍可趁之機,就算北王可以收買一些地方官和地方軍將,仍舊會有軍隊效忠於朝廷。尤其是朝廷在河北有幾座軍事重鎮。北王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沒有補給和後路的南下策略是不當的,這有點孤注一擲的意思,北王兵馬強盛,不需要這麼拼。再者,就算北王敢輕騎南下,同樣有辦法渡過黃河天險,在沒有輜重補給的情況下,北王要攻克一座堅實的洛陽城,那簡直是痴人說夢的事。
韓健大膽推測,若是北王真的輕兵南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北王有入城的方法,只要大軍壓境,洛陽城防線將不堪一擊。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目前城防戍衛中,有北王的人,若真是如此,那就跟韓健所熟悉的靖難之役情況所雷同。
韓健心裡還是有些沉重,北王在京城中的勢力再怎麼掃除,也總會有漏網之魚。可現下女皇為求謹慎,已經將城防交給了一些值得信任的世家子弟手上,難道是北王事先收買了洛陽城內的世家?
不得不防。韓健心想。
女皇聽到樞密院之人的回話,很不滿意,因為女皇想的基本跟韓健所想的一樣,河北防線在北王兵馬南下途中不會形成什麼障礙。現在重點就是河防線。
女皇神色肅穆下旨道:“傳令河北諸州縣,黃河一線,伐木焚舟,片板不得下河,若有違者,以通番之罪論處!”
女皇的命令可說是相當強硬,令在場的大臣也有些震驚。在這些大臣眼中,鮮卑人南下有四道防線,首先是長城的北王防線,再是河北防線,河北防線再怎麼脆弱也有幾座軍事重鎮,裡面有屯兵,鮮卑人再怎麼猖狂也不能不防備這幾座軍事重鎮。第三道防線,才輪到河防。現在女皇對河防如此慎重,這些大臣就會想,那是否也代表著第四道防線,也就是洛陽的城防也要加緊戒備?
“陛下,那河北地方……”樞密院的人再次請奏。
女皇沉默了一下,道:“擬旨發往河北各地,堅守城池而不出,不可貪功冒進,以黃河防線為主。另外調安徽、道凌兵馬往洛陽,加緊戒備。”
女皇這麼說,也就是代表著女皇將徹底放棄河北地區的外圍抵抗。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訊號,這將意味著不管是鮮卑人南下,還是北王謀反,都會在河北暢通無阻。河北地方的百姓將會“遭殃”,是北王謀反情況還好,至少北王圖謀的是洛陽城,不會對河北地方百姓下手,而鮮卑人則不同,鮮卑人南下主要目的是為劫掠,在進不得城又不會受到城中兵馬滋擾的情況下,他們可以大肆劫掠錢糧和人畜,被鮮卑人劫掠過,那簡直可以到千里荒野的地步。